靳东流没心情向蛮子们解释,他很快遇到了新问题。一名亲卫带着一个山里人快步走了过来。
“大人可是靳东流靳军侯?”
“我是,你是谁?”靳东流警惕的看着那个陌生人。
“我是魏大人部下的斥候,奉命在此打探消息。看到大人的战旗,特来相见。”那人从怀里掏出腰牌,双手递给靳东流。靳东流接过来看了一眼,转手向一个亲卫营蛮人战士招了招手。那战士快步走了过来,还没顾得上和靳东流说话,先看到了那个斥候,不禁大笑起来,嘴里喊了一句什么,上前就踢了他一脚,笑骂了几句。
“你们认识?”靳东流笑了起来。
“我认识他。”蛮人战士连连点头:“他和我一样,都是辰溪部落的。”
靳东流点了点头。他就是看到腰牌后面注明了这个人是辰水营,才把辰溪部落的士卒叫过来确认的。两军交战,双方斥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冲突,得到对方斥候的腰牌冒充对方斥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回本部,要面对熟人和口令两道关,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可是如果到同属一方的不同部分,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现在经过确认,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魏大人在哪里?”靳东流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自己的印信。那斥候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送了回来。“魏大人溆水击杀了陈时,又伏击了孙俊,后来在辰阳、沅陵吓得大小两只陆龟不敢露头,然后又在清浪滩生擒卫旌,现在他已经回到龙岩滩,设下阵地,准备拦截潘濬。我们就是奉魏大人之命,在这里监视潘濬的行踪的。”
听斥候把魏霸最近的战绩一说,不仅靳东流欣喜若狂,亲卫营的将士们更是欢声雷动。他们忽然有些理解靳东流的遗憾了。是的,靳东流的战绩的确不错,可是和魏霸一比,那就差得太远了。魏霸离开锦屏山的时候,只带了两百人,不到一个月,居然七战七捷,接连战败陈时、孙俊、卫旌,把曾经杀得蛮人胆战心惊的陆逊打得不敢出门,这是何等骄人的战绩啊。
不愧是神将转世,这才叫战无不胜嘛。亲卫营的将士在高兴之余,又有些遗憾。这样大快人心的战事,作为魏霸的亲卫营却无缘参加,绝对是一个非常没面子的事。
得知魏霸在龙岩滩设阵,靳东流没有再犹豫,立刻赶往龙岩滩和魏霸会合。
见到靳东流,魏霸也非常意外,两人一交谈,这才得知吕岱也到了辰水。魏霸大喜,拍着靳东流的肩膀说道:“这可太好了,吕岱既然是陆路而来,想必无法带更多的辎重,等潘濬一到,粮食消耗的速度会更快。我们就守住龙岩滩,把他们困在这里,看着他们饿死。”
靳东流笑道:“陆逊怕是不会让少主如此得意。他千里迢迢的赶来,自然是为了挽救潘濬的大军。我想他很快就会进攻龙岩滩的。”
“我不怕他来,我就怕他不来。”魏霸挑了挑眉:“上次夷陵之战,先帝攻,他守,结果他把先帝耗死了。这次他攻,我守,我倒要看看他的攻击力如何,能不能攻破我的阵地,把潘濬、吕岱救出去。”
站在山坡上,打量着沿着山坡而列的阵地,靳东流摇了摇头:“就我的眼光而言,我觉得就算陆逊有两万大军,也无法及时攻破阵地,潘濬、吕岱是必死之人,除非他们愿意蒙受重大损失,逆流而上,再走山路逃出去。不过,陆逊非常人可比,少主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兵法有云,不恃敌之可胜,而恃我之不可胜。”
魏霸哈哈大笑:“昭明,你这性子和陆逊倒是有几分相似,谨慎严谨,不给人留一点机会。”
“这样不好吗?”靳东流反问道。
“好当然是好。”魏霸负手而立,想起在溆浦时自己那几天的纠结,不禁笑了起来。那几天的纠结固然很痛苦,可是那种痛苦正如破茧而出前的阵痛,虽然痛苦,可是当他突破了之后,体会到的却是更大的喜悦。从那里起,他似乎有了一种神奇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直觉,让他在纷繁的头绪中准确的找到那个真正的线头。他回头看了一眼曾在关键时刻提醒他的关凤,笑道:“多谋还需善断,否则,你只会让自己把自己捆得透不过气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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