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桌旁的,除了池登善外。还有把总黄显恩,镇抚官郑禹几人,此时说话的是身材极为肥胖的把总黄显恩。听了黄显恩的话,池登善沉吟:“听闻操守大人协同管屯官张贵,到处视察田亩,他不会是要对我们那些田地征收税粮吧?”
镇抚官郑禹道:“这个只管放心。那王斗没这个胆量,他也不会那么鲁莽,他真要这样做,便是与整个州城文人武将为敌,他还想在这城内待下去吗?”
他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王斗还年轻,治理经验不足,州城这个地方,他吃不开。”
池登善缓缓点头:“郑大哥所言极是。”
自王斗上任来,除了任命舜乡堡的相关人员外,余者州城与各堡的将官尽数未动,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斗一把火也没有烧。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对王斗有所轻视。在州城一干官员看来,王斗这些天在城外到处游荡,不象是个敢管事的人,更让他们放心。
郑禹等人己经得出结论,王斗打仗是厉害,不过也只是个单纯的武夫。州城人与物关系复杂,王斗那么年轻,又是小兵出身,恐怕到了这个花花世界,早己迷花了眼,享受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管别的什么事情?
王斗这样也好,他们又可以如往常一样在州城内享受胡为。
镇抚官郑禹想了良久,道:“从这些时日来看,那王斗恐为色厉内茬之辈,不论我等再试探一番()。如事后他手足无措,我等便真正高枕无忧了。”
池登善道:“如何试探?。
郑禹阴冷地道:“闹饷”。
他道:“州城的操备官军,己经几个月没粮饷了,王斗身为上官。向他要饷,天经地义
黄显恩吃了一惊,他惊慌地道:“闹饷?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可要仔细思量了,别闹到事情不可开交才好
池登善沉吟半响,他道:“此事可行。眼下大明官军,从保安州卫到怀来卫等地,哪一年不闹几次饷,不也没事?只要事情控制好了,便不足忧虑。”
郑禹道:“然也,我等不必出面,只需鼓动手下将卒便可,看过那王斗的处置手段后,我等便出来收拾残局。”
池登善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最后他将酒碗一把拍在桌上,道:“要饷天经地义,州城士卒确是几个月没有下粮饷,凭那些田亩,我们怎么养活家丁?军士要吃饭,就算事了。闹到上官那边去,我等也说得开去。”
池登善喝叫后,几人又沉默下来。估算着事情的利弊结果,黄显恩呼吸急促,他一杯一杯往口中倒酒,忽然他叫道:“闹饷便闹饷,两位兄弟,你们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好
“干了,干了”。
几个酒碗摔碎地上的声音,镇抚官郑禹低声道:“我有计议,你们附耳过来。”
“闹饷?哼,几个蠢货,他们以为那王斗是那么好相与的?”
在州城企书官,管理保安州营操事物。千总田昌国的府邸中,此时田昌国出了这一声冷笑。
他的内室中温暖如春,田昌国懒洋洋靠在厚实垫椅上,他往日似乎总是似醒未醒的两个大泡眼出锐利的精光,往日的昏聩,尽数不见()。田昌国部平的官军与池登善等人部下同在一个军营,今日军营内官兵鼓噪的事情,很快通过他的心腹亲将传到了田昌国的耳中。
他对亲将吩咐道:“管好你下面的人,不要让他们参于闹事。否则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了你们!”
那心腹亲将领命后,又低声道:“大人,要不要派人通知操守大人?”
田昌国道:“不必了,此事我们装作不知便好。”
对王斗这个人,田昌国也是琢磨不透,他想通过这个事情,看看王斗是个怎样的人,他会如何处置这个突事件。
不过田昌国曾对王斗的升官路程进行分析,他可以肯定一点,王斗随和的外表外,包含着一颗果断狠辣的心。他每一步的上升,都踏着大片的尸体前进,这样的人,田昌国可不愿意与之为敌,反正自己与原操守官徐祖成关系密切,王斗不看僧面看佛面,能保住州城的荣华富贵不变,他就心满意足了。
那心腹亲将心神领会,他告退而去。
他去后,在空无一人的内室中。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声响起:“池登善,黄显恩,郑禹你们三个蠢货,平日飞扬跋扈,不将本官放在眼里,本官就要看看,你们的下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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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牛:
昨天一天都是停电,在抢修什么。真没办法,希望今后几天顺利吧。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