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重新启动了车子,正准备放下手刹的时候——
前方突然蹿出一个人,车灯照在她脸上⋯⋯
尽管云歌现在有些狼狈,脸小,大半的脸又被胶带给胶住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怎么回事?!
云歌到底还是低估了那个人对自己的恨意。
她以为跑到大道上,他就会放弃了,哪知道他一路追了出来。
云歌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逃生机会就这么消失,用尽了力量在跑,跑到大道上就四处张望想要呼救。
如果她运气不好,碰到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人,那么她很有可能已经被身后的人重新抓回去。
但云歌是幸运的,所谓的路人是白泽。
云歌在张望中,看到了那辆天蓝色兰博基尼。
她不知道那是白泽的车,印象中没见过他亲自开车,以为是哪位富二代,心里已经凉了一半。
大道上来往的车辆也有,肯停下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此时竟然没有。
云歌想,如果真的逃不走,就怪她不孝吧,她会冲出马路。
与其被折磨死,还不如死得干干净净。
那人已经跑到,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
“你干什么?!”
白泽的声音犹如天降,给了云歌希望。
白泽抓住了她另一只手,阻止了那个人。
而下一秒,他直接将云歌整个人都拉了过来,一脚踹向了那个人。
那个男人来不及反应,被白泽一脚给踢倒,看到有人来了,也不继续了,爬起来就跑了。
白泽本来想追,可又怕把云歌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终于是没去追他。
转过去,看到云歌的双眼都是泪花,想必是吓坏了。
云歌的心才定下来,一抬头,却发现来人是白泽,惊了双眼。
竟然是他⋯⋯
她曾经开玩笑地说过,白泽是她的吉祥物,没想到这句话竟然真的应验了。
吉祥物!
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他是她的吉祥物!
白泽要是知道,赫里斯是神,他却是什么吉祥物,一定会很后悔救了她。
看到云歌没事,白泽也不着急了,看着她这幅模样在笑,就是不给她松绑,也不帮她把胶带撕掉,愣是看戏似的瞧着她,瞧不够似的一直瞧着。
云歌给气的,又气又想笑,并且想哭。
不过这种哭意并不是被吓的,也不是感动,多半是被白泽给气的。
什么人啊这是⋯⋯
她要能说话,一定要好好说说他,看什么看!快松绑好吗?
可他又确确实实救了她,虽然只是一脚,却让她平安了,云歌觉得埋怨他又有点不对。
平时看起来是不靠谱青年没关系啊,关键是重要时刻他能出现,能够靠谱就行了,就像现在这个时候。
对白泽的印象,又上升了好大一截,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靖云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其实很美⋯⋯”他笑说。
“唔唔唔!”云歌泪汪汪的眼睛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脚都往地面上一蹬了。
美不美不重要,快放开她好吗?
她的手腕都快要被领带给磨破了。
云歌没发现,她蹬脚的模样太像撒娇了。
“好大一个娇啊,”白泽笑着凑过去,暧昧地说,“知不知道男人最难拒绝撒娇的女人?我说你这个样子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云歌一怔,什么意思⋯⋯?
白泽勾勾唇角,“美到我很想压倒你,好好地蹂躏⋯⋯”
“⋯⋯”
混蛋⋯⋯
要不是现在手被绑着,她一定要揍几下回来。
脚就算了,她穿着高跟鞋,踹过去一定会把白泽踹惨了。
看在是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云歌并不准备这么个忘恩负义法。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动不动就想到那种事上去了!
云歌想了下也马上明白过来了。
有时候,狼狈却有着另一种美的女人反而更能激发他们的兽欲。
“要不要就这么把你打包回家呢⋯⋯”白泽后退了一小步,当真思考起来,好像真的要这样做似的,“好好享用⋯⋯我救了你,所以是可以的吧?”
云歌瞪过去:你说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不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虽然她知道,白泽也就是嘴上说说,这么久的观察,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缺爱小青年罢了。
她的直觉说,白泽不会这样做的。
“吱”的一声刹车声起的时候,他们两人显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泽不知道,但云歌一看那辆车就瞪大了眼睛,忽然变了表情对白泽直摇头,意思是让他快点走。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那辆车飞驰着向他们开来,白泽在回头看见的瞬间,第一反应竟是抬手就将云歌推了出去。
云歌整个人被他推了出去,摔倒在路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都还在颤抖。
她在怕。
并不是对自己刚刚差点会被撞到而害怕,而是因为她知道她被推走了,被撞到的人变成了白泽。
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首先是车子急速开启的声音,在撞了人之后没有留恋,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在云歌看到倒在路边的白泽时,双腿的抖动变得更厉害了。
白泽⋯⋯
“唔!”云歌想喊喊不出来,四下一看,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使劲地扭着手,领带本身就有些松动了,再扭了几下也终于挣脱,撕掉嘴上的胶带。
“白泽!白泽你别吓我!”云歌的声音满是哭腔。
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
死?
继穆世清之后,她从未想过有人可能要因她而丧命,恐惧感不断地攀升。
不想⋯⋯不想再有人为她付出生命了⋯⋯
云歌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大把大把地掉在他身上,什么都忘了做。
她试图把白泽扶起来,可是却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导致自己都摔了,白泽则趴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