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点头,神色便有些蔫蔫的。
绿竹斟酌言辞,道:“王妃不必太过忧心。王爷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会明白王妃的苦心的。”
绿竹显然是想歪了,觉得傅萦是担心萧错知道了这些日她偷背着他做那么多事情而生气。
傅萦知道如今绿竹跟着她便是真正关心她了,欣慰欢喜的同时,想起萧错又不免担忧起来。
“我不是在想这个,而是担心王爷。”
傅萦不必细说,就是跟在她身边的人也知道最近风声鹤唳,连下人们走路都缩起脖子,生怕行差就错一步就触了霉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人?
绿竹少不得又安慰了傅萦一番。
萧错当晚没有回来。
次日清早,傅萦命绿竹去查看,才知道昨晚萧错随意吃了几口饭就又出宫去了。
傅萦猜测萧错必然是要调查一番日记上事情的真假,说不定会将圣安太后母家当年灭族的大案子也翻出来的。
这一等,就到过了晌午。
用罢了午膳,阿圆笑容满面的进来回话:“王妃,珍玉姑娘回来了。”
话音方落,身着浅绿色比甲怀抱着雪白小猫的珍玉就快步进了门,一见了傅萦,立即行了大礼:“王妃,奴婢回来了。”
糖球自珍玉的怀中一跃而下,朝着傅萦“喵呜”了一声,随即抖了抖毛发,竟别开脸骄傲的扬起下巴。
傅萦听的好笑的很。糖球的意思,分明是怪她将它丢在外头那么久,觉得她不要它了,在生气。
“快起来吧。这些日在山庄过的如何?”傅萦去拉着珍玉的手,至于糖球,喜欢气就暂且气着吧。
珍玉道:“山庄里十分平静,皇上所居的正院没人能进,就连在山庄住着的各位大人也不许。女眷们前一阵子争吵着要回京都,可是王爷下了严命不许离开山庄半步,最后这事儿也就渐渐平息了。”
傅萦闻言沉思片刻,道:“那皇上的情况呢?一点都没传出来?”
珍玉摇头:“奴婢去打探过,消息封锁的极为严密,只看着每日里汤药和吃喝不断的供应,却听不到皇上的消息是否好转。”
傅萦若有所思的垂眸。
珍玉又道:“不过有一件事。顾大人大约十日之前开始,就不在山庄了。奴婢发现顾大人不见了,曾经四处寻找过,起初以为顾大人是在皇上所居的正院中,奈何正院不许奴婢进去,奴婢就在外头守着,可守了这么多日,根本也没见顾大人出来。可见顾大人不在里面。”
想来,顾韵是去找他自己的主子去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歇着,咱们这几日要随王爷住在宫里,等事情解决了才能家去。你仔细宫里的规矩,不要胡乱走动。皇后那边可是死死盯着咱们这一处,擎等着抓咱们的错处为难王爷的。”
珍玉认真的点头道:“王妃放心,奴婢晓得的。”
绿竹便带着珍玉去休息,顺便将这些日发生的事大约交代一番,免得珍玉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不妥的事来。
傅萦在临窗的暖炕落座,斜靠着明黄缎面的大引枕发呆。
糖球许是见傅萦许久没理会它,轻盈的跳上暖炕,趴伏在了傅萦的腿上,撒娇的用毛茸茸的脑瓜去蹭傅萦的手背。
傅萦回过神来,轻笑一声,用指尖去挠糖球的下巴,小猫立即开怀的翻了个身露点给她看。
傅萦禁不住笑了,一面给糖球抓痒,笑容却渐渐隐去。
不知道萧错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已经调查确认过日记内容的真伪了?
萧错此时与徐霈正坐在王府后花园的凉亭之中,身周没有旁人随行,秋风徐徐,吹的树叶翻飞飘落,二人也都感觉到些微寒冷。可是两人都僵硬的看着彼此,没有人动作。
直到桌上放置的陈旧残缺的册子被风吹拂的急速翻了几页,徐霈才找回失去的声音,将目光从萧错脸上移开,僵硬的看向桌上的册子,幽幽的声音传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想不到,她说的是真的。”
萧错心头一震,“徐先生,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