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报警,当着民警的面发誓一定要报仇,否则,我就不是人!结果,有一次我在开车去北市的路上看见柳胜,他开着一辆崭新的广本车也往北市去,我非常激动,这只藏匿了两年多的狐狸终于被我发现了。
“他最少要赔偿我的住院费25000元,餐厅转让费75000元,共100000元,我毫不犹豫地加大油门去超车,当我们的车平行时,他看见了,赶紧加速向前飞奔,我绝不甘心让他跑掉,于是在高速公路上奋起直追。 “我的驾驶技术比他好,他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我拦截下来,或者被交警拦截下来,不管是哪种结果,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于是,他把车驶下高速公路,向一条乡村公路驶去,也许他熟悉这条路吧。
“我也紧追不舍,我追他大约五公里之后,被我追上了,但是,他不让我超过他,我只好把车头撞到他的车尾上,可他还是不肯停车,继续加速往前狂奔,像逃命似的,这时,我不想再紧追他,只在背后跟着他,因为那条公路肯定有尽头,到了尽头,他无路可逃了。
“正在我放慢车速时,他在前面的转弯处,迎面撞到一辆卡车的车轮底下,车子被卡车压扁了,他当场死亡,交警赶到之后,把我控制起来,因为我的车和他的车有撞击痕迹,柳胜是因为我的追赶而死的。
“公安、检察院、法官一致认为我谋杀了柳胜,我请律师为我辩护,但是无济于事,最终判决我赔偿柳胜的家属58万元,判决我死缓,我和我父母都不服气,继续上诉,但都被驳回。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这能算谋杀吗?我根本不想他死,因为他死了,我的钱就要不回来了。”他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抽纸,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后摇摇头,表情是幽怨的。
“所以你认为公检法三家都冤枉了你?”
“对,我为什么要背负谋杀的罪名?搞得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杀人犯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意味着你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这是别人的看法,但是我们并不是这样看的,大部分的杀人犯都是一时冲动,或者过失杀人……人非圣贤,岂能无过?如果是真正的谋杀犯,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是我被判决为谋杀犯,尽管我在监狱表现非常好,认真服刑,出狱之后,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推荐下,来到养心茶具厂当雕刻师,月薪15000元,但是,我去相亲时,对方听说我是杀人犯,吓得脸色都变了。这些年来,我前后相亲了41个对象,都以失败告终,我也死心了,从此精力全部放在雕刻上。”
“但是,你有谋杀唐明诗和方为海的动机,所以,请你告诉我们:2018年4月1日晚上10点20分到10点40分你在哪里?”
“我肯定在厂里,不是加班就是睡觉,我对任何娱乐都不感兴趣,包括谈恋爱。”
“有谁能证明?”
“我想不起来,但是,我们厂到处是监控,几乎没有死角,我的工作室也有监控器,你们可以去查,我以厂为家,除非我的亲人生病,否则,我不会离开工厂。”
他俩去厂里的监控室调看监控录像,监控室里的保安没有权力调看监控录像,只有厂长唐大峰才知道监控系统的登录密码,吴江打电话给唐大峰,叫他回来协助调查。唐大峰说他正在工商局办事,要等半小时才回去。
于是,他俩就坐在监控室里和保安聊起水成晶,两个保安一致认为水成晶是一个非常勤劳、刻苦、敬业、有爱心的人,他每个月薪拿出5000元捐献给西部的落后小学,另外的10000元寄给他的老母亲,自己不留钱。
一会儿,唐大峰回来了,他在电脑上输入密码,把他俩要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录像显示:案发时间水成晶在工作室里雕刻一尊弥勒佛,他的两个徒弟也在旁边。
“我们通过对李煌、秦勇、孔大仁和水成晶的调查,全部被查否,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裂,大家想一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江一明坐在会议室问大家。
“我们对他们的调查会不会忽略了某些细节呢?”
“应该不会,对走访调查这项工作,我们已经轻车熟路,做得扎实可靠。这四个人当中,只有李煌符合狙击手的身体条件,秦勇不在国内,孔大仁是精神病患者,水成晶不仅有监控录像证明,还有两个徒弟帮他证明,案发时,他在养心茶具厂加班。”
“他们会不会雇佣狙击手来谋杀两个被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