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敏之呆呆在站在山崖上,半天没有反应。
……
“伤得怎么样?”嬴亦然揭开嬴敢当肩上的破衣,露出红肿的伤口。皱起了眉。
“没事,没事。”嬴敢当轻轻推开嬴亦然。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无忌哼了一声:“自我批评的事等会儿再说,咸阳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土崩瓦解,就算是第一任大国师张良重生。也只能望洋兴叹。”嬴敢当长叹一声。“还没破城的时候,城上就一片降声。如果不是凤舞将军出现,皇城早就失守了。凤舞将军意外被擒,人心崩溃,我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连我亲自提拔的天剑院国师要离鸿飞都背叛了我,就差一剑捅我个透心凉。亏得要离一羽护着我,我才免于一死。”
“那其他人呢?”
“几乎无一幸免。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帝国已经人心尽失。早就该亡了。”
嬴亦然厉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分明是你处置不当,这才导致一败涂地。若不是你背信弃义,自以为是。又何至于此。”
“妹妹,你是不在其位,不知其难。”嬴敢当看了无忌一眼。“你以为我相信他,让他做大国师,他就愿意拯救帝国吗?什么北疆大寒,不过是他骗你的借口罢了。咸阳危险的时候。他不愿意出手,帝国亡了。他还是袖手旁观……”
“你闭嘴!”嬴亦然暴怒,一踢脚在嬴敢当的屁股上。嬴敢当被踢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嬴亦然又连忙扶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好啦,我没事。”嬴敢当笑着安慰嬴亦然道:“对帝国来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国师人选。可是对你来说,他却是一个不错的夫君。别看帝国亡了,他无动于衷,可是若有人相动你一根毫毛,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妹妹,咸阳失守了,帝国的血脉却还没有绝。枭阳国是帝国的封国,你是嬴氏子孙,只要你还活着,枭阳国还在,帝国就还有希望。”
“我在有什么用,无忌入了道,不能生子,嬴氏血脉已经断了。”
“不会吧,他不是和凤舞将军生了一个孩子吗?”
“谁在胡说八道?”林子月火了。“那孩子是阳阳生的,和白凤冰有毛线关系?”
“啊?”嬴敢当目瞪口呆。这乌龙可搞大了,怪不得无忌根本不打算去救白凤冰,他们没关系啊。不过,对他来说,最大的问题却是帝国的血脉,如果无忌不能有子嗣,那谁来兴复帝国?
……
嬴敢当的话沉重的打击了嬴亦然的信心,帝国人心尽失,就算杀掉夏侯孟德,又能如何?
一时间,她心灰意冷,连话都不想说了,只是埋着赶路。
多了嬴敢当,无忌他们很难坚持长时间凌空,只能在地面急行。夏侯孟德控制了咸阳,却还没来得及控制整个帝国,大部分地区还未被咸阳的改朝换代而波及,无忌四人穿行其间,几乎有一种帝国未亡的错觉。
然而,普通民众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却更让嬴氏兄妹伤心,这些百姓对帝国的存亡根本不关心,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甚至期望有一些变化,几乎听不到一句对帝国的感恩。
嬴氏兄妹很伤心。
看着嬴亦然意志消沉,日见消瘦,一向和嬴亦然不太亲近的林子月有些不忍,常常陪着嬴亦然说话,逗她开心。她对嬴亦然说,嬴敢当虽然混蛋,但是有一句说得不错,枭阳国也是大秦的封国,甚至紫月森林都是大秦帝国的一部分,只要紫月森林还在,枭阳国还在,帝国就没有亡。
子嗣的问题也不难解决。无忌不能生,嬴敢当还有生子的机会,让他找个媳妇,生上一堆孩子,过继一个给你,你不就是有了继承人吗?你做女皇,然后把皇位传给继子,大秦帝国的血脉就又可以传承下去了。
林子月虽然是乱说一气,嬴亦然却多少宽心了些。她找了个机会,和无忌单独聊了聊。没有无忌的支持,别说复国,就连枭阳国能坚持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无忌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他考虑的不仅仅是帝国的死活。
“亦然,你想过没有,如果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会有大批的难民涌入紫月森林。紫月森林没有多少耕地,养不活这么多人,一旦大量难民涌入,整个紫月森林都会崩溃。”
嬴亦然点了点头。她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北方如果持续大寒,不仅无法生存的百姓会持续南逃,就连刚刚登基的夏侯孟德都会把目光转向紫月森林。夏侯孟德现在掌握了五大军团,四五百万大军,一旦发动南侵,紫月森林将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我们要尽快赶回紫月森林,召集九夷部落商议大事,统一意见。”嬴亦然抬起头,握着无忌的手。“无忌,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没有人举起大秦的旗帜,大秦就真的亡了。”
无忌瞟了她一眼:“你让我支持你哥?”
“嗯,除了他,没有人更合适了。他毕竟是大秦帝国的皇帝。”
“夏侯孟德能放他出来,令狐敏之能将他交给我们,说明他就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无忌瞅了远处的嬴敢当一眼。“如果继续以他为号召,只会引起分歧,对大局没有丝毫帮助。”
“那怎么办?”
“我觉得你比他更合适。”
“我?”嬴亦然连连摇头。“大秦帝国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女人做皇帝。”
“没有出现过,不代表不可以出现。天书院历史上就曾经出现过一位女性大国师,而且做得不比男人差。”
“不行,不行。”嬴亦然连连摇头。
“你现在先不要急着否定,等到了卧虎镇,见到太后再说。”无忌没有逼嬴亦然,但是他主意已决。不管怎么说,不能再让嬴敢当做皇帝。他已经被他背叛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呃……好吧。”嬴亦然松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