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晚送皇帝和德泰出门。等他们走远了,快步返回了悠然堂,欣喜的道:“婷儿,我留下来陪你几日。”
阮筠婷自然将方才来龙去脉看的清楚,知道自己这一装病,皇帝的念头熄了,也将徐向晚急坏了,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然而徐向晚毕竟是皇帝的女人,就算她能够帮她保守秘密,也保不齐她会有收无意之中透露了消息的时候,更何况她身边还跟着宫里监视的人?问题涉及到她的未来,这几日她更不能松懈才是。
所以阮筠婷仍旧装病,只是勉强笑了笑,微凉的手握住徐向晚的,传达着谢意。
徐向晚一触即到她的手,心里头就是咯噔一跳。大三伏天里,手竟然凉成这样,她强笑着道:“放心吧,皇上已经允了太医来照看你,定然不会有事。”
“嗯,我知道。”
阮筠婷回了后宅,吩咐红豆和婵娟将后宅的瑂居打扫出来给徐向晚居住。徐向晚原本还要与阮筠婷同吃同住,奈何阮筠婷一口咬定怕过了病气给她,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又都拦着,徐向晚无法,只能在瑂居住下。
安国回了君兰舟的书房,将方才之所见一五一十的回了,回话之时,还有些惊讶,毕竟皇帝和妃子亲临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坊间谣传大梁国皇帝看上了端阳郡主是真的?那他们家大人该怎么办?
君兰舟听说徐向晚住下了,却是笑了。皇帝之如今,许已经信了阮筠婷身子不好,一时半刻是不会对阮筠婷做出什么了。只要他与西武国皇帝不发圣旨,坊间如何谣传都无所谓,一家女百家求又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他和文渊下一步就是要尽快找出证明长公主父母身份的证据,说服端王爷即可。
君兰舟一时间觉得前途无限光明,一切尽数在他掌握之中,放下账册,起身快步往后宅走去,谁知才刚到了二门,眼角余光却见一道人影从墙外窜了进来,那人身法轻盈,衣袂飞扬,直奔后宅而去。
君兰舟大惊失色,忙运起轻功快速追去,等到了后宅阮筠婷所处院落,却发现首位的侍卫竟然没有一人被惊动。
见君兰舟匆匆忙忙赶来,侍卫们都很是惊讶:“大人,怎么了?”
“有人闯入!“君兰舟疾步登上台阶。
侍卫们闻言都很惊愕,他们守着阮筠婷的后院,怕的就是有刺客潜入,没道理君兰舟看到了,他们一直在此处守着却没看到!
君兰舟这厢到了庑廊下,险些与撩帘子出来的红豆撞个满怀。
“君大人?”
“婷儿呢!可有人来?!”
红豆笑道:“大人消息好快,水神医回来了。这会子正在屋里给姑娘问脉。”
“是师傅?!”君兰舟一想方才看到那人如临风御水的轻盈身法,他所见过的人中只有水秋心有如此轻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回头对侍卫们道:“没事没事,是自己人。”
侍卫们虽然松了口气,可也都自责的很,今日侥幸是自己人,若是换做敌人,郡主岂不是危险?
阮筠婷正躺在临窗的三围罗汉床上,水秋心坐在床畔,将她的手腕放在脉枕上静心诊治,听到门口的吵闹,无奈的道:“兰舟,还不进来。”
君兰舟快步进来,跪下行礼,惊喜的道:“师傅,您回来了!”
“嗯。听说端阳郡主病重,我x夜兼程赶回来的。”水秋心将脉枕收好,转而问,“你们又在闹什么?”显然已经看出阮筠婷身子并无大碍。
阮筠婷笑道:“水叔叔,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实在是皇上他……”将皇帝对她存了心思的事说了。
水秋心闻言微怔,随后恼怒:“这老不羞的,连你的主意都打?!”
“水叔叔。”阮筠婷被他的高嗓门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拉着他袖子:“切不可胡言乱语。”徐向晚带着宫里的人住在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万一这话传入皇帝的耳朵里,岂不是要给水秋心惹祸上身?
君兰舟这厢端着茶来,双手捧给水秋心,笑道:“师傅,您看婷儿的身子当如何调养为妙?”
“你不是已经给他下了方子?拿来我看。”
“是。”师徒二人便去外间书案看君兰舟的方子。谁知才刚绕过屏风,就见徐向晚独自一人进了屋来。
水秋心和君兰舟一愣,停下脚步,徐向晚的表情更是从怔楞变作惊喜:“水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