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这冷气竟像是要往人骨头里挤一样,为了护住孩子,于烟儿连忙关上窗户。鬼使神差的,她在关窗前向楼下探了一眼。
窗子正下方一辆银白的汽车静静地停在雪地里,不!不是银白,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只是厚重的雪花已经快把它掩埋起来了,要不是车门处露出了斑斑点点的黑色,于烟儿还认不出来!
心头蓦然一疼,于烟儿仓皇地关上窗子,靠在墙边大喘着粗气,好像有很么扼着她的脖子一样,昨天单佐的话冲入脑膜。
“总裁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
“总裁只是想看看你……”
“总裁他取消了婚约……他……”
“上官瞑!我恨你!”于烟儿一把把身边的衣架推到在地,抱头倒在□□!上官瞑,什么都是上官瞑,为什么逃不开,为什么——!
桑言的医院义诊的孤儿院在城郊,说是孤儿院,不过是一栋二层的旧楼,裸露的水泥墙上有龟裂的裂痕,房顶上压着厚厚的雪,它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于烟儿担心它会不会负荷不了这厚重的雪而轰然坍塌。
小楼前是个荒芜的小院,院子里有几个残缺的娱乐器材,现在这些器材都被推到一边,腾出地方摆上了桌子椅子,一个个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拥着孩子们。
桑言的车在没有门的院门口停下,立刻有护士过来开门,小心翼翼地把于烟儿扶下车。
“孤儿院的孩子们,大都是因为有先天性疾病才被抛弃送到这里来的,昨天接诊了一个心脏病儿童,那个孩子因为病情耽误地久了,最终还是没有救过来。所以……”桑言神色怅然地看着这栋既是教室又是宿舍又是游乐场的小楼,转身从护士手中接过于烟儿,搀着她一步步往里走。
“所以你就想到了义诊,那个孩子是这家孤儿院送去的吗?”于烟儿听到孩子没有就过来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原来生命,竟然可以如此脆弱。
院子里的孩子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都兴奋地跑来跑去,从他们走路的状态来看,有一些是身体残疾的,还有几个总是不自觉地颤抖,桑言说,那是神经性的疾病,和身体无关,但却是要携带终生的,因为先天性大脑发育不完全,医生对这类病症也束手无策,只能采取有意识的引导。
两人走进去,有孩子看到于烟儿大腹便便的样子,好奇地围过来,护士怕他们伤到于烟儿,连忙拿着糖果把孩子们引走。
“这样的孤儿院这个城市有两家,医院调出了大半的医生和护士来义诊,估计要维持一周。”桑言拍拍于烟儿身上的雪花,笑着说道。
“可是我们能做的太少了。”于烟儿有些怅然。
桑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带着于烟儿走进那栋摇摇欲坠的水泥房子里,整个上午于烟儿都是和孩子们在一起度过的,听着孤儿院的老师讲着每个孩子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