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难道……”
几个武士打扮,完全是汉人模样的扈从跟随在身边。当他看到赵伏波的时候,头一扬眼神倨傲只做与赵伏波互不相识,向自己身边的扈从头领吩咐了一声。
“师兄,我们走,这里有一些讨厌的人!”
被他称为“师兄”的,是一个混血人。强壮、高大,但丝毫没有如同巨兽兄弟那样的憨直,反倒给人莫名其妙的诡诈感。
赵伏波还在看着的时候,阿米娜在他耳边悄悄来了一句。
“他那得意,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
对阿米娜的猜测,赵伏波倒并不如何在意。眼下他心中只有一个担心,那就是他与舒钰儿的婚事会不会有何阻滞。不动声色的笑笑,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那个什么“建安哥”,而感觉到不爽。
“骄傲好啊,我喜欢骄傲的人!”
可当他下了马,打算进到院里时,却被门口的家本拦住了去路。
“想必您是黄沙城来的赵二爷!”
赵伏波客客气气的笑着点了下头,毕竟这些都是舒钰儿家里的人,对他客气那是给舒钰儿涨面子。
“正是,敢问庄主舒老爷子在家吗?麻烦你,请通禀一声!”
门口的家丁对客气的赵伏波显然深具好感,只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却有着难言之隐。
“不敢当麻烦二字,二爷,只是我们老爷此时却不在家呢!”
赵伏波疑惑的转过身,看着潘建安并没有远去的背影,向家丁露出疑惑的神情,家丁忙向赵伏波解释了一句。
“潘爷是来会小姐的!”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见见舒小姐呢?”
家丁脸流露出为难的神情,向赵伏波拱了拱手,悄悄告诉赵伏波原因。
“二爷,这却是件难办的事情呢,我实话给您说了,老爷专门吩咐过,不许您见小姐,故此……”
这话使赵伏波心里一沉,隐隐感觉到与昨天相比,今天似乎完全物是人非。
“他们在搞什么鬼呢?”
的确,从昨天夜里起,当另外一艘黄沙城的船来到这儿时,一切就都起了变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郁闷的回到自己住的不院的赵伏波,却无从猜起。
更令他郁闷的是,居然那个蒲金也并不在家。他今天一连两个拜访,都变成了无功而返。
此刻就在大通布岛,一处围绕在桑林中的小院里,那位瑞玉庄的庄主舒柏安,却正进行着一场艰难的谈话。
他对话的对象是一个女人,虽然她住在这浓密的桑林深处,但那精舍却也说明她不是什么蚕娘。此刻还没有《红楼梦》,倘若有了的话,这个女人就可以称为是那个“玉带林中挂”的,林黛玉的原型了。
三十许的丽人一双如雾似烟的双眸凝着泪水,粉面桃腮挂着忧伤,但她的话语间却透着更多的不解。
“松山,他们可是两个好孩子呢,你倒是忍心就这样拆散他们吗?”
“松山”,是舒柏安的字。能够如此称呼他的女人,不会是他的妻子,恐怕倒会是他的红颜知己。
舒柏安依然是一张平静的红脸,三络长髯在林中微风的吹拂下,使使他多了几分仙风道骨似的飘然。可当他说起话来的时候,才让人明白,他的心中是如何的不平静。
“我……我无奈……你知道吗,昨天夜里黄沙城里又来了一艘船,却是老二家里的。倘若我们要是同意了这桩亲事,他们……他们……他们就要把我们的事情……”
“你……不必说了!”
说到这些的时候,美妇的星眸一闭,珍珠样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而下。凄然的表情,却把她的那份西子之美发挥到了极致。
倘若细细端详的话就会发现,她与舒钰儿有着七八分的相像,区别只是她有着更多的忧郁与更多的成熟。
“这……这却是你我造的孽啊,我的天哪……”
一点红唇微张,两行珠泪轻扬,声颤恰如弦紧,抚心哪堪情伤。她的忧伤也感染了舒柏安,三络长髯无风自动。
仰天长叹里平时稳重的声音,这时了变得包含了更多的无奈。
“唉,馨儿,也许你说的对。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不然你我之缘只怕就此尽了,你要是离了我身边,只怕我也就……”
“不,不要,我都听你的!”
哭泣的美妇人听到舒柏安话语中的决绝,却睁开了烟笼双眸。一双美目中有着十分的不舍,九分的忧愁。
“只是……只是却苦了钰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