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显然性格相近,阿全也转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瞅了下,又向蒲金回了鬼脸。
“公子爷说的是,只是我却担心,那个家伙看起来年纪还没公子你大,我却怕他斗不过岛的这些老头呢!”
蒲金放下手里的扇子,合在一起在手中连击了几下。
“打得过打不过又如何?我却只喜欢他那豪气干云的大丈夫气魄。就算是与他一起战死沙场,也比我们主仆一辈子被人家驱来赶去要好得多呢!”
十来岁的小阿全坐在阿拉伯马,扭来扭去倒似个活泼的猴儿一样。对于前途,自然全由蒲金来关照,他是丝毫也不管的。
“随便,只不过公子要是阵话,我也要把铁矛,给你当马弁的!”
“卜”
蒲金拿扇子在他头敲了一下,戏谑道:“你个小猴崽子也想阵,先长大几岁再说,瞧你那瘦皮猴的模样,不用别人打,只消给你杆铁矛,就把你压垮了!”
阿全假装被蒲金敲得,抱着脑袋哇哇大叫。
“好你个公子,只知道打阿全的脑袋,打傻了将来洗脚水却是自己倒去!”
一直在窗口悄悄观察着主仆二人的潘岛主看到这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爷爷,要不我派两个人去跟着他,不怕他不来我们这儿!”
潘岛主回过头来,一双老但绝不昏花的眸子中精光四射。
“哼,他是蒲家的人。你不知道大宋那边的海商,多与他家交好。就算这个蒲金在家如何,却不是我们能欺负得了的!你只想想倘若断了海商,我们却如何罢!”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潘建安,后者大概也被骂得习惯了,只是撇撇嘴,望着蒲金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过两天你搬过来了,再看小爷我的手段。只可惜那个舒钰儿啊……哼,就算那个赵伏波是大宋皇族,在这黄沙漫漫的黑衣大食却有什么用呢?”
说到舒钰儿,想起清晨他满怀热情的会面,却被钰儿告诉他,与他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男女之爱。潘建安心中的妒火,就像是火山一样能把自己烧成灰烬。
试想想看,心里一直装着舒钰儿这个大美人的潘建安,心中如何能够舒服呢!
离开这里去见舒柏安的潘岛主,向跟在潘建安身边的那个“师兄”招呼了一声。
“志东,你随我来一起与舒庄主说话,把师诗的意思告诉他!”
是的,这个所谓的“师兄”却不是潘建安的师兄。他不过是黄沙城里师诗的兄弟师志东,而他刚刚接到了来自姐姐的消息。
师家原本是潘丙家里的管家,潘家欲立赵竑之事败露之后,不得已跟随潘家来到这海外之地。潘家的弟兄姊妹除过师诗到了黄沙城之外,她最小的妹妹师雪容却也是潘建安心中的美人。
如果不是师家地位卑下,舒庄主又不愿意女儿多个对手,否则送到柳苑里的话,也不难成为与舒钰儿一样拔尖的姑娘。
为了能够娶到师雪容,师志东就成了“师兄”。他明白潘建安的目的,师志东为了自己的前途,也着实与他亲热相交。
“是的潘爷爷!”
师志东比起潘建安来,虽然武艺稍有不如,但心思却比他活泛、稠密得多。这不师志东恭敬的应了潘丙的招呼,又用眼色向潘建安打了个眼色。
跟随着潘岛主前往外间去见舒柏安同时,师志东的心里,却在猜测着潘岛主的心思。
他明白潘岛主不会为了孙子的喜好,就与黄沙城的赵伏波交恶。不过姐姐既然想要那个赵伏波的命,那他这个做兄弟的,却义不容辞。
他家的人,他只担心那个小娘生下的妹妹——师雪容会坏事。
原本那是黄沙城的赵竑赏给潘家的宫娥,结果被潘岛主送与师家为妾侍,那个最小的,今年不过二八年华的师雪容就是那个宫娥所生。
“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设法除去那个赵伏波!”
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目标之时,潘岛主已经带着他见到了瑞玉庄的庄主舒柏安。潘岛主并没有回舒柏安恭恭敬敬施的礼,只是向师志东点了下头。
“志东,告诉舒庄主,师诗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