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德所说的这些,赵强气不打一处来,再也忍不住,因为刘德所说的就是清廷用以污蔑张献忠而指使一些奴才人编写的所谓“张匪兽事”,此谎言从诞生日开始就蒙骗了国人长达三百年。【】现在听这谎言从自己唯一的谋士嘴冒出,赵强心的愤怒和别扭可想而知。
“大帅可以责骂属下,但属下所言乃肺腑之言,还请大帅三思!”
刘德没有因为赵强的怒骂而胆怯,相反却是硬着头迎着赵强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架势十足的像个铮铮谏言者。
齐壮和马龙他们相视一眼,几人再大老粗也听懂刘德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什么,这会都在心头骂娘呢,要不是赵强在,恐怕拳头早就挥去了。
“本帅且问先生,张献忠死于何时?”
赵强冷静了下来,刘德说的这些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也只是个谎言的受害者而已,再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本意也是好的,自己虽不受,但却也不能寒了他。
“这…”
张献忠死于什么时候,一时半会刘德还真想不起,赵强也不急,静静的着他,由着他去想。
“啊,想起来了!”小半刻钟头后,刘德一拍脑门:“大帅,张匪死于顺治三年!”
“不错,张献忠是死于顺治三年,也就是清军入关后的第三个年头。”
赵强肯定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却是道:“既然张献忠在顺治三年就死了,那我问先生,清廷何时才平定全川?”
刘德被发配关外前是秀才,有功名的人,有功名的人对于朝廷平乱之事自然清楚,因为他们会从当地的县衙和学政到朝廷发的邸报。刘德清楚记得二十年前他在县衙里到过的一份邸报,面清楚的告诉他四川是什么时候被大清统一的。只不过这个时间却是…刘德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的,见赵强盯着自己,只好先回道:“属下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顺…顺治十六年…”
“先生声音怎么这么小的?”
刘德的声音微不可闻,与先前激昂之音相去甚远,赵强听后微微一笑,负手转过身去,了一眼远处正在清理的民夫们,道:“莫非先生也出此事之蹊跷了。”
“属下…”刘德语塞,他是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是又法准确说出来。
见状,赵强再不问他,而是接口说道:“张献忠是顺治三年死的,而清军是顺治十六年平定四川,这间相隔了十三年,如果照先生方才所言,张献忠在三年时间屠尽四川百姓,偌大一个成都只余二十多户人家,那么请问先生,在张献忠死后的这十三年川内又是谁在反抗清军呢?总不会都是些孤魂野鬼?”
“……”
刘德语,他不知道如何来反驳赵强的话,因为这是存在的事实,要是真如他所说,张献忠把四川人杀光,清军根本不可能直到顺治十六年才平定四川的。
赵强决心让刘德好生认清满清的耻嘴脸,让他从心底附和自己的决断,刘德的动摇正是他想要的,当下顺势说道:“先生可知七杀碑”
一听赵强问起七杀碑,刘德有些回过神来,对,不是还有七杀碑嘛,纵使张匪没有杀光川人,可是那七杀碑也同样反映张匪的兽性,只要有证据表明张匪所为非人之所为,为世人所唾骂,就能劝得大帅不再用那罗刹人肉喂马,做那人神共愤之事。
想都不想脱口而道:“天生万物与人,人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话音刚落,却见赵强摆了摆手:“错了,先生想必没有过这七杀碑,本帅却是见过,这碑可不是如先生所言。”
这下又轮到刘德糊涂了,七杀碑之事举国皆知,怎么大帅却又说自己错了。齐壮他们也是听过七杀碑的,这会也都跟着糊涂了起来,全都不解的向赵强。尤其是齐壮,暗自纳闷强哥什么时候见过那七杀碑了?
赵强环顾众人一眼,朝前轻迈几步,扬声念道:“天生万物与人,人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说完扭头对刘德斩钉截铁道:“这才是真正的七杀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