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却是听出味来了,敢情这李光地也是个清代陈世美啊,嘿嘿,这家伙在历史一直是以“正人君子”、“道学先生”的面目被后人尊崇的,没想到却和那朱熹一样是个假道学,背地里也龌龊得很。
李秀琴这会不断抽咽着,已是泪湿襟袖,只矜持着没有放声,不知是国邦还是国兴见母亲哭得厉害,竟然小大人似的哄起母亲来:“娘,莫哭,娘,莫哭”这一来李秀琴再是忍不住,掩面流泪道:“有的…但他…他不肯认我们…”
“什么?!”
高士奇闻言一惊,失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着李秀琴,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的话。要知道李光地家乃福建名门望族,其又是当朝重臣,怎会行如此抛妾弃子之事?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叫人压根从信起。高士奇虽恨李光地入骨,但也不会因此就质疑其为人,公是公、私是私,恶意度人的事情他还不屑为之。
震惊过后,高士奇沉吟了一下,他不敢轻信李秀琴所说,便问道:“两位少公子今年几岁了,怎么会生在杭州?”言外之意李光地是福州人,你就算是他的妾侍,也不应该母子住在杭州的,这地点首先就叫人生疑。
“大人,这话不问也罢。您如果疑我冒认官亲,就请治罪;如果信我就带我到御前,请皇为我们母子做主!如您不愿帮我母子,那就算了,欠您这杯水之情,来日还你就是。”说着便要起身。
李秀琴这几句话说得柔声温言,却是怨气极深,倒把高士奇听得一愣,但却是真信了此事,因为李秀琴既然敢要求自己带她见皇,必然是有恃恐,这身份应该不假。见其要走,高士奇如何能让她走,赶紧解释:“不不不,请不要误会。本官并没有疑你的意思,如果你真的冒认官亲,怎敢跟我到御前?不过此事事关李大人清名,本官需要慎重考虑。”说完了一眼门房吩咐道:“夫人和两位小公子想必是饿了,让厨房赶快安排饭菜。”顿了一顿,又道:“你再让人到街买些衣裳来。”
“多谢大人!”李秀琴自己能扛,但两个孩子却是早饿得“咕咕”叫了,而且自己唯一的希望便在这高大学士身了,当下也不矫情,在下人的安排下去用饭菜了。这边三人刚走,高士奇就长吁了一口气,对赵强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李光地啊李光地,一向只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想你竟也是这等枉顾人伦,欺君罔之辈!这回你还有什么脸面立于朝堂之!哼哼”
“大人,恕在下斗胆问一句,这李光地是何等人?”赵强不知道李光地劾高士奇之事,见高士奇提到李光地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禁十分好奇。他不敢直接问高士奇怎么就和李光地结了这么大的仇,只有先从李光地是什么人问起,引高士奇自己说来。
有了李秀琴和这两孩子,高士奇敢断言李光地这回是丑定了,在皇那边也将是颜面尽失,只怕往后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这等抛妻弃子之人的劾又有什么公信力可言,间接也能保住自己,再加明相那边,说不得今天这桩大麻烦就要烟消云散了。心情大悦之下,也不当赵强是外人,便将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情与赵强说了。
“这宵小诬陷于我,让我有口莫辩,不想却是天助我也,竟然凭空得了这李秀琴母子,晓得他李光地的丑事,哈哈,这回可真是有戏了,待这母子三人用完饭菜,我便马带他们入宫!”高士奇越说越兴奋,竟没注意自己的唾沫星子溅到赵强脸,好在赵强没有反应,不然怕是要有点难为情了。
“听大人这么说来,这李光地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敢诬陷大人,亏他还是朝廷重臣呢!哼,这种人若是生在我族内,在下早就绑了他沉江了,哪里容得他留在世害人!”赵强听后也是一脸愤怒,表现出对李光地的鄙视与痛恨,高士奇见了大合胃口,话是粗了点,但就是听!不过赵强话锋一转却道:“但大人想过没有,如果李光地极力否认此事,说事先并不知这母子三人来京,实是因家下人不知,这才撵了她们母子三人走,以致李秀琴误以为自己不认他们,这才来求大人带他们到御前请皇做主,如此,大人又如何作解?还有,都知李光地今天刚刚劾大人,转眼大人就带了这母子三人到御前告他的状,这在皇和外人眼里,怕是未免会有所生疑?”
“这”
兴头的高士奇听了赵强这番话,顿时木若呆鸡,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个正着,是呀,要是李光地否认,我这冒冒失失的把人带到皇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搞得不好可是罪加罪了。
见高士奇这样,赵强轻声一笑,道:“大人也不必担心,要想坐实那李光地,而不损大人分毫,办法也不是没有。”
高士奇闻言,眼睛一亮,忙问道:“东主有何妙策,快快说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