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的时候,有二三十个阿哈哭叫着说他们也是汉人,但经盘问后,才知道他们是汉军旗的人。【】万松问过伍枫秋是不是留下这些人,可是都被伍枫秋下令杀了,因为他说这些人连祖宗都不要了,还留着干什么。他们这会害怕了,说自己是汉人,可之前恐怕是以旗人为荣,这等不仁不义,廉耻之人,留在世端的就是一群败类!
郝林也用伍枫秋给他的佩刀杀了两名旗人老妇,等到杀第三个时,却是已经不用伍枫秋的强迫,而是自己大吼一声便砍了下去,之后更是主动去人群拉人。见他这样,伍枫秋的脸露出慈爱之色,因为他从郝林身到了以前的自己,当年那个与母亲离别哭得死去活来的少年,现在已然成了一个为了活下去双手沾满鲜血的年人……
变成这样,伍枫秋也不想,但也不后悔,更不难过,因为每当想起那些死在鞑子刀下的吴军同袍,他的心里总是如刀绞般痛。当年被俘的时候,他亲眼到八旗兵把一千多吴军家属赶到了一个山凹里,然后纵马践踏人群,那些妇女和婴儿的哭叫声比现在所听到的更让人心碎,更让人疯狂,更让人绝望。
对鞑子们就得足够心狠,足够残忍,仁义对于造反者而言,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时才能偶尔施舍出来,否则别人不会说他仁义,而会说他傻,不识时务!
伍枫秋想不通为什么大帅要收降那些清军组建什么满洲联队,在他来,就不应该留着那些吃过人肉的鞑子,应该把他们统统杀了,一了百了!可是大帅既然决定了,说什么要以满制满,他身为属下只能服从,没有办法去改变大帅的决定。但改变不了大帅的决定,他却可以改变自己,他可以要求自己做一件事,那就是将所俘虏的鞑子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斩杀!
如果大帅要治我的罪,就治好了。在没有解除我的联队千户之职前,我要让关外的鞑子对我伍枫秋的大名刻骨铭心!我要让我的骑兵第一联队成为鞑子做梦都害怕的恶魔!
望着那些苦苦求饶和凄惨哀叫的老弱妇孺们,伍枫秋的心满是报复的快感与满足。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杀!杀!杀!把他们统统杀了!一个都不要留!”
…………
“千户,城西的汉民当有几个老头请求见你一面。”
伍枫秋和万松、麻勒吉他们正望着士兵们将那些尸体往城外抬时,毕拉尔从城西跑了过来,告诉伍枫秋有人想见他。
“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他们。走,咱们去会会这帮汉民,他们都是何方庙里的土地公。”
伍枫秋笑着朝万松吩咐了几句后,便和麻勒吉带着黄四海等亲卫往堡西走去。到了之后,就见有四个老者站在那里紧张的朝自己这边着,在他们身后几十米的距离处则是那几百个发配过来的犯官罪民。有几十个人手里还握着木棒、菜刀等物,警惕的着面前的关宁兵。不时还低头窃窃私语,脸满是疑虑和不安。
“哼。”
伍枫秋扫了一眼那些拿着棍棒菜刀的汉子,心冷笑一声,视线从那些人身移开,径直走到那四个老者面前扬声问道:“你们找本官有什么事?”
“原来阁下就是伍义士,果然一表人材,英雄了得!”
一个辫子油亮的老者往前走了一步,朝伍枫秋作了一辑,先是不着调的拍了个马屁,然后才小心的说道:“伍义士领众位英雄杀官造反,真是大快人心,我等由衷敬佩!”
他嘴只叫伍枫秋为“义士”,却不是遵照毕拉尔的交待称呼伍枫秋为“伍千户”或者“伍大人”,显然他们已经商量好该以何种态度对待这些一定程度算是“解救者”的关宁军。
见这老者保养极好,快六十岁的人了,皮肤还白嫩如孩童,再见他那辫尾还用布包着,伍枫秋没来由的一阵恶心,有些厌恶的瞅了他一眼:“你是何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老者见伍枫秋问自己是什么人,忙有些自豪道:“老朽李济白,顺治十一年殿试忝居二榜十三名,曾任济南知府!为官数载,造福百姓甚多!”
“你们几个呢?”
伍枫秋待他说完,连声幸会也不道一声,便侧脸问另外三个老者,李济白左侧的一人忙恭敬的回道:“老朽原礼部主事曹,康熙元年同进士出身。”他身边一个较之要年轻几岁的也跟着回道:“我是原苏州府吴江县知府张少德,与李大人一样,也是顺治十一年二榜进士!”
“你呢?也是进士老爷出身吗?”
伍枫秋的视线转到最后一人身,那人倒没有前面三人脸的自豪,脸红道:“老朽原通州府同知王运丰,惭愧得很,我不敢与李曹张三位进士大人相比,只是个举人出身而已。”
“噢,原来四位都是清廷的官老爷。”伍枫秋略带讥笑问道:“可不知为何四位放着好好的官老爷不做,却沦落到这关外苦寒之地与罪犯呆在一起被鞑子奴役呢?”
“这个…”
四人好像被噎着一样,你我,我你,却说不出话来,脑袋也不由自主的往下低了低。
见状,伍枫秋大手一挥:“你们不说我也知道,除了循脏枉法、收受贿银、欺男霸女这类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四位能犯什么事被清廷给发配到这里来。”
见四人脸色尴尬,伍枫秋话锋一转:“说,你们找本千户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