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拒绝之意却是叫讼风听得真真的,但即墨煜月却是忽的扯开一抹淡笑来,“彦大人说的那哪里话,操劳与否自是无关紧要,毕竟,为人臣子能够替皇上分忧一些也自是不打紧的。”
颇有深意的与即墨煜月对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也暗示着讼风的心情大好,三步而上,径直端站在了彦无尉身前的案几一侧,从他的视角俯视全场,一股威严之意蓦地萦绕于这周遭,大手猛地一拍,分明是与醒堂木不相上下的响声,“这女子你且将原委一五一十的道来,倘若实有冤情,本大人与丞相大人还有彦大人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被讼风这阵重响吓了一跳,吞咽了些口水,更是抬起长袖抚上了额前渗出的丝丝细汗,看来今日,这讼风还真是欲要多管闲事了……“不敢不敢,还是请讼大人与丞相大人做主。”
墨绿的身影蓦地起身退至一旁,可虽是如此淡定模样,可这身后的冷汗直流是怎么回事?!
毫不客气的落座于这公堂正位之上,即墨煜月眼底更是划过一丝暗笑,方才他经过讼风身边之时,分明看见了她眸中的鄙夷之意,可,谁让他的官职大他两截?!
修长的大手抬起醒堂木便是一个扣下,“将实情道来,本相自会为你们做主。”
见到上面的位置换了人坐,何浅業这才发出了较方才更加响亮的哭声,直直的趴身于地上,心下的委屈也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大人明察!小女子何浅業,整日以女工做工赚取一些小钱,可无奈上有酗酒成狂的父亲……。”
继而端正了些身体,可这红肿的双眼却是灼伤着人眼,“前些日子父亲在晋老板酒楼之中欠下诸多银两……晋老板已然是三番两次找上门来,父亲应允会在一月之内还清,可今日卯时晋老板却是带人前来捉我,说民女已然签了这卖身契,便是用来抵押这酒钱……。”
断断续续的道完这番话来,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颇为不快的吐了口气,讼风心下却也没能好受几分。方欲要开口,便是感受到长袖被身侧之人微微拉扯了住,疑惑的稍稍瞥向即墨煜月,只是仿佛在提醒自己稍安勿躁。
果然,下一秒,晋黔之便恶狠狠的瞪上了一旁的粉色身影,“回大人,何浅業分明在撒谎!倘若她什么都不知情,草民手中的卖身契又是从何而来?”
一提到这个点,讼风便是不由得蹙眉,这卖身契究竟是真是假……为何晋黔之竟然如此冠冕堂皇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你且将卖身契呈上来于本大人过目。”
没有一点点犹豫,此人的脸色也分明没有丝毫的改变,接过他递来折叠的工整非常的卖身契,讼风便是抬步而上于即墨煜月一同观察,若说这墨迹俨然并非今日所造,反倒是有些时日了,而这红色的手印也是那般的清晰不凌乱,也不似被强迫按上去的……
头疼的轻抚了抚额,讼风俨然将身后的彦无尉忽略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