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清带着姚可清在国公府里一直转悠到饭点儿才去上房,驸马有些责备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宋子清皱眉不说话,姚可清福身道,“都是我不好,我见祠堂门口悬挂着那个匾上所题的‘义薄云天’四个字遒劲有力,间构精妙,颇似两百年前一位极其有名的书画大师,有点睛手之称的徐临安先生的手笔,一时看呆了,这才来晚了!”
平国公赞道,“有眼光!这字正是开国之初徐先生受高祖之请为我宋家所写,是高祖对我宋家的认可!难得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认出来!”
宋四夫人笑道,“侄女儿可比我们都要强一些!当年我跟我家老爷祭拜完回来,父亲您问门口那匾上写了什么字,媳妇可都没答出来!”
二少奶奶也娇笑道,“可不是!后来我专门悄悄又去看了一遍才记住,却不知这字的来历!还是四弟妹厉害!”
姚可清本是随意一说,只是为了不让驸马再为难宋子清,没想到这字还有一个故事。
平国公让人取来一块龙凤呈祥纹的玉佩给了姚可清,“这么多年了,无一人答对过我的问题,你是第一个,这玉佩便是你的了!”
姚可清看了眼宋子清,见他点头,便接过了那枚玉佩,“多谢祖父!”
姚可清正要将玉佩交给桔子收着,就听二少奶奶语带微酸道,“这玉佩可不是普通的玉佩,它是一方印鉴,凭着它可以去宋家名下的任何一间铺子里支取两万两以下的现银!四弟妹可要收好了,丢了可就遭了!”
姚可清暗想,原来这玉佩值钱在这儿!难怪刚刚平国公将玉佩给自己的时候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詹氏噗嗤一声笑了,“咱们家四少奶奶的嫁妆丰厚着呢,陪嫁了几十家铺子,良田千顷,每年的进项少说也有这个数!”詹氏食指交叉比出一个“十”来,“这两万两银子对四少奶奶可算不得什么!”
二少奶奶一噎,脸上却是一闪而过惊讶和羡慕。
詹氏是去姚家下聘过的,姚家的嫁妆送过来的时候她也过目的,可见她说的是真的,姚可清听了却微微皱眉。
姚家给她准备的嫁妆她是亲自看过的,除了京郊的两处庄子和一块田地,其他的便是一万两现银和一些家具摆件等物,铺子和田地全是来她的生母方氏的嫁妆,可是她明明将她娘的嫁妆一分为二,她带走一部分,剩下的是留给弟弟的,交给了姚嬷嬷保管!一半的嫁妆不该有这么多呀?
姚可清很早之前就有说过关于生母嫁妆的分配之法,此刻听了詹氏的话宋子清也一愣,不过他瞬间想到了她那个古灵精怪的弟弟,遂低声道,“回头问问阿珅,许是他做的手脚!”
姚可清一想,果然十分有可能,不由轻叹了一声,她这弟弟果真是出息了,连她都敢骗了!
饭菜摆好,男女分席而坐,长公主独占最上首的一席,其余女眷在下首的那桌坐了,姚可清忖度着众人的位置,打算挨着三少奶奶周氏坐下。
却听老夫人安氏突然道,“新媳妇进门,我这把老骨头也能享两天福了!新妇书读的好,识文断字的,只是不知这妇德规矩学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