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寻常女子,带着那么多人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朱攸宁无奈的道:“你就别操心了。”
“可我看刚才那个大掌柜,对你有些不敬,你打算怎么办?”
朱攸宁无所谓的笑道:“没事,有问题明儿会上解决了便是。”
李拓北咳嗽了一声,有些叹息的道:“若不是怕给你惹来麻烦,我真想跟你一去去看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这么大一个生意的,又是怎么给那些比你年纪都大的掌柜开会的。小九妹妹,你可真了不起!”
“我这算什么?若说厉害,你才是真的厉害。在富阳这个小地方隐居,还能不忘记自己的初衷。”
“为何这么说?”李拓北不大理解。
朱攸宁回想去给李拓北探病时观察的院落,眉眼中便染上了笑意和钦佩。
“我那天去客院找你,看到院当中地上的石砖比外面铺设整齐的石砖碎裂的更严重,很多地方都踩的凹陷下去了。墙壁上也有划刻的痕迹,我在你房里看到了一柄长枪,我就猜想,一定是你平日练功刻苦,日积月累下来才让院子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朱攸宁抬眸,认真的抬头看着李拓北,“虽然前途未卜,北哥却一直都没放弃。我觉得是你能够保持这份本心坚持到现在,才是最厉害的。”
这一瞬,李拓北几乎要以为朱攸宁是知道了他的身世了。
只是理智告诉他,朱攸宁不可能知道他的过去。
所以,她的夸奖,是真真切切对着他这个人而来的。
李拓北感觉到热血在燃烧,他在这个小县城里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人说一句肯定他的话,他甚至成了县学里资历最老的学生中的一员,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议论他。
顶着舆论,当着纨绔败家子,李拓北从来都告诉自己随便别人怎么说,他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事。
可现在听了朱攸宁一番话,他才明白,原来他并不是不需要鼓励和支持,只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也慢慢的开始不去奢想了。
朱攸宁的话,对于他来说,当真弥足珍贵。
“小九妹妹,多谢你。”李拓北握了握拳头,“我往后还会继续努力的。”
朱攸宁难得见李拓北回答的如此郑重。
只是他握着拳头说自己会努力的姿势有点像宣誓,引得她笑了起来。
见她双眼笑弯成了月牙,李拓北也觉得心中积压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他心悦的姑娘,如此出色,如此别致,甚至让他在迷茫和颓废的时候,也能很快的找到自己的方向。
——至少他不能混的比她差,否则往后哪里还有脸在她眼前晃?
二人道别后,朱攸宁回家就睡下了。她需要养足精神,因为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李拓北这里,却是大半夜的武起枪,将功夫练的虎虎生风,浑身似乎都有使不完的力气,看的扣肉和醋鱼直感慨:九小姐的力量果然强大,以后他们对待九小姐一定要更加恭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