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闻言勃然大怒,“为何我没有收到消息?”
原工部中大夫张晃道,“皇上令人封锁了消息,所以人未得诏令均不得出城!”
此刻的宇文护颇有暮日西沉之感,按着以前霸道性子,定要去宫中和宇文邕争论一番不可,但这次自己伐齐无果,损兵折将,于谨也在其中病故,朝中上上下下都将矛头对准了他,几乎引起众怒,这个时候若和宇文邕争执非但无法平息事端,还会置自己于被动境地。
宇文护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稍且回去,我自有处置,这笔帐一定会找宇文邕算个清楚!”
众人走出晋国公府,侍御史文魁道,“大冢宰自伐齐归来,借故不朝,每日都在府中,皇上步步紧逼,咄咄逼人,而大冢宰竟然按兵不动,这可不是以前的大冢宰,难道晋国公府这次真遇到了麻烦?”
张晃道,“晋公伐齐无果,损兵折将,举国上下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暗流涌动,我们这次被皇上罢黜,晋公一句话都没有,依我之见,我们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了,当今天子文韬武略,绝非庸碌之人,若真有朝一日,我们岂不是要为人陪葬吗?”
张晃之言俱是几人心思,众人纷纷点头称道。
一时之间,朝中风向大变,许多投靠宇文护之人都纷纷向宇文邕示好,而宇文邕也不论前事,一概欣然接受。
宇文直眼看朝中暗流涌动,自己也开始有些坐不住,其幕僚也向他进言,“卫王,如今朝中风向已变,许多大臣都纷纷掉头转投皇上而去,我们若不行动,日后有朝一日朝局有变,我们将何以自处?”
宇文直明白他的意思,“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做?”
“王爷无论如何也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之弟,而且太后尚在,何不顺应大势潮流?”
“可我与皇兄多有龃龉,而且一直替晋公做事,皇上心中恐怕早就已经留下了疙瘩,就算是迫于当前形势勉强愿意接纳我,这日后也不一定会容我!”
“皇上可以去找太后,由太后出面说情,化解您与皇上之间的不快,皇上向来孝顺,一定会听从太后之言与您兄弟言和!”
宇文直仍旧有些顾虑,“可现在晋公依旧大权在握,统领百官,我若此时向皇兄示好,必定会遭其迫害,到时候如何应对?”
宇文直的幕僚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您可私下与皇上见面,做皇上隐藏在晋公身边之人,到时候皇上与晋公不管何人胜出,您都可进可退!”
宇文直大喜,“言之有理,此计甚好,就依你所言,我现在就去找艾琳!”
宇文直派人给宇文艾琳去信,希望她来府中一叙,宇文艾琳接到宇文直的手信颇为惊讶,“六王兄突然给我写信让我去他府中,这是何意?”
饶书蕊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卫王此举甚是奇怪,他若要找你,为何不直接来宫中,反而让公主亲自去他府上?”
“你知道六王兄自从投靠了大冢宰,我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就不再如以前那样好了,几乎没有往来,可他这个时候让我去他府中,我真是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公主既然猜不到那就不要猜了,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我才不去呢,六王兄和大冢宰狼狈为奸,我虽是女儿家,但也引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