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一路过关斩将,连中三元,点了外放的官员,做了松原县令。因为吃过百家饭,所以他隐忍,穿过百家衣,所以他有眼色,这样才能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平息了疫情就顺利升迁。
罗思雨觉得顾宁的事迹很励志,二人谈天说地,一直聊到了亥时初刻,罗思雨告辞。
顾宁将她送出衙门,犹不肯回去,一直陪着她走到了医馆门口方才离去。
罗思雨目送顾宁走远,这才准备开门,一推之下,锁头应声掉落,她还以为是自己忘记锁门,山阳治安很好,这里又靠近府衙,她没在意,推门就走了进去。
进入后院,她才惊讶的看到窗户上透出昏黄的灯光,她离开的时候,还是白天,这分明是家中有人潜入。
罗思雨转身就准备向外跑,一个沉稳的男声说道:“怎么,就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吗?”
罗思雨手中的灯笼晃了一下,差点掉在地上,这个人,正是她午夜梦回时时想起,让她既爱又恨的崇飞虎。
崇飞虎早已走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灯笼,拉着她往房中走去。罗思雨站在原地不动,被崇飞虎一把抱起,“听话,外面冷,咱们进去说话!”
让崇飞虎惊讶的是,在他面前一直温顺听话的罗思雨,此刻像个暴躁的小猫,对他又抓又打,好不容易进了屋,刚将她放在地上,罗思雨就是一巴掌打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崇飞虎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二人都愣住,过了好一阵,崇飞虎才苦着脸道:“这是你第二次打我……”
他的眼神往下移了移,罗思雨顿时大怒:“你在看哪里?”
崇飞虎一副不知道错在哪里的表情。看到他这样惫懒,罗思雨想起那天他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别人,心中一阵凄苦,眼泪不由得流下来:“你辜负了我,现在又跑来欺负我,是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
崇飞虎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思雨,我错了,我被崔敏欺骗,这才造成你的误会!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再哭了!看到你落泪,比杀了我还难受!”他目光灼灼,似火一般盯着罗思雨。
“有什么误会?你现在有了妻子,还来纠缠我做什么?”罗思雨一边打着他的手,一边哭道。
崇飞虎手忙脚乱掏出帕子为她擦拭,被她一口咬在手上,顿时鲜血直流,罗思雨趁机跑到墙角,抓起一个花瓶就冲着他砸过去,“你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满面怒容,根本不给崇飞虎解释的机会,崇飞虎接住那个花瓶,见罗思雨又抄起别的东西砸过来,忙制止道:“好了思雨,我走,等你消了气,再听我解释!”
他惟恐花瓶伤到罗思雨,将它轻轻放在桌上,这才流连的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他前脚刚刚迈出,就听见咣当一声,大门被死死关上,还上了门栓。看来罗思雨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崇飞虎苦涩的想着,慢慢走了出去。
天上飘着雪花,午夜时分,小院中一点昏黄的灯光格外温暖,崇飞虎孤独的走在路上,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
在他身后,罗思雨泪眼滂沱,倚窗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