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朕最近三日,共接到松州监察御史快马传回的一十六封奏折,从松州刺史到宁山城就近十余县令、耆老士绅,乃至里长,都一一事无巨细的细数弹劾。”
朝会上,李广孝高高端坐在皇位上,手里捏牌似的理开捏着十六封厚厚的弹劾奏折,笑的让人骨子里发冷。
“啪”的一声,厚的能打死人的奏折被重重甩在地上,吓的一众大臣连忙跪倒在地,高呼“陛下息怒”。
文臣是跪的有些惴惴不安的,武将倒是随大流的多,毕竟大家都跪了,自己站着好像不太好。
当然,不合群的也有,三位老帅和宇文丞相,还是抱着手,站的挺端正。
宇文轩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挂着老好人的笑容,蹲身捡起一本最近的奏折,拿起来自顾自的看了一遍。
“宇文,你作为文官之首,有何看法啊。”
面对皇上的不冷不淡的质问,宇文轩先躬身行礼,走出队列,才轻笑道:“皇上,依微臣所见,这不仅不是坏事,还是大大的好事啊!”
“哦?你且说来供大家参考参考。”
李广孝眼睛微眯,冷声道:“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朕可是要重重的罚你个治下不严之罪的。”
笑容不变,宇文轩挺直腰杆,轻笑解释起来。
“陛下,不是微臣替下边儿的官员开脱,而是确实为陛下高兴,为我大乾高兴啊。”
略一停顿,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宇文轩才细细道来。
“陛下您想,以前但凡我大乾出了什么天灾病灾,那所在州府简直乱的天翻地覆,还要弄得个死伤惨重的下场。”
“可这次宁山城的天花爆发呢?微臣得到的消息是,到半月前为止,小小的宁山城共有郎中五十八人,为一方名医的就占了大半。下面的药童、医女等帮衬的人手,更是多余百人记!”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要知道普通的一个小城大概也就三五个郎中大夫到头了,有的偏僻点儿的村子,一年到头就指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一趟的游方郎中来治病。
当然,医者多少对百姓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反正小病靠熬,大病等死。
加上学医就要识字,还要寒窗苦读十余载,背诵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病症、药方……
所以医者,或者说能有名医称号的人,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这么多医者全数集中在一个地方,简直能记录在史书里,当做流芳百世的奇谈了。
“为陛下贺,为大乾贺!宇文有生之年能得见如此盛景,了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