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不仅是刘彻的好妻子,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刘彻的好知已。
既能相敬如宾,
又可以恩恩爱爱。
“朕的姑母和姐姐,若能如子夫你这样想就好了。”
刘彻轻笑着,缓缓说道,言语之间,满怀信任。
而卫子夫只是听着,恬淡地看着刘彻,却没有回应刘彻的话,她信守进宫时就抱定的信条,既不为自己的亲人在刘彻面前说情,另一方面呢,也不在刘彻面前说别人的是非。
即使是可以说,她也不想说,勾心斗角争来的东西不光彩,她也不稀罕。
能和刘彻相濡以沫一直终老,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亲生子,这才是她最大的愿望。
如水如酒,这种夫妻间话家常式的话语,就像一爵含着甜味的酒酿,缓缓地有条理地流进了血脉,也不知不觉地化解了前些日子因为长公主的插手,对卫子夫产生的一丝心结。
可当刘彻提到平阳公主时,卫子夫刚刚明朗的心境又转暗了。
的的确确,长公主把一个十分棘手的难题摆在她的面前。
她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处置不好,她往后的日子就更不能安宁了。
刘彻仿佛什么都不介意,只是眼睛不经意地朝后看着,看到见刘据的船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缓缓地跟在后面。
他看到什么了,刘据那小子早已忘了刚才登船时的不快,听着包桑讲着逗乐的笑话,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哎!真是个孩子啊!
片刻后,刘彻收回慈爱的目光,却见身边的卫子夫有话要说的样子,就直接问道:“子夫想说什么吗?”
“皇姐昨日进宫来了。”
“哦?是么,皇姐近来与子夫相处甚悦,朕乐见其事。”
卫子夫一时间没了话意,轻声回道:“嗯……”
挽起她的手,刘彻的目光中涌动着爱怜,阳光下的卫子夫,出了些细密的汗珠,皎好明媚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益发端庄俏丽了。
刘彻作为愣头小子的激情,似乎瞬间又回来了,大咧咧喊道:“前面该靠岸了,朕就与卫婕妤在这边用膳吧!”
……
金华殿中,
刘彻坐于殿前。
而包桑则接了他的意思,扯着尖细的嗓音喊道:“陛下有旨,宣石庆、庄青翟进殿!”
刘彻的旨意传到石庆的耳际之时,他忽然间有了一种穿过漫漫黑夜,望见曙光的惊喜。
迅速与身边的庄青翟交换着眼色,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不是做梦吧?
小声交谈了几句,他俩便战战兢兢地随着包桑进了宣室殿,例行着已久违了的的参拜程序,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正主的问话。
刘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翩翩少年了,该叫英姿勃发。
可是石庆和庄青翟二人,永远忘不了当年的那一幕。
当初刘彻以不治太皇太后丧事为由,从而免了许昌和他们的官职。
那能看不出来宅,他们心中都清楚,那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借口,根本原因不过在于他们是保守分子,阻挡了大汉朝的新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