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闻皇上可为太主置酒,却不知有他人还可以如此,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好啊!好个伶牙俐齿的严助,本宫不与你理论,待我奏明皇上再言其他,到时候且看你如何收场!”
说罢,窦太主负气拂袖,眼睛都不带回一下,直接进了殿门。
也就是不一会儿,包桑便出来传旨让严助立刻进殿。
不用说,这肯定是窦太主故意告状了,仗着身份之便,肆无忌惮。
进了宣室殿,严助扫视过去,就看见窦太主正气咻咻地坐在刘彻对面,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等他开口,刘彻先指责道:“朕今日置酒宴请太主,你却对董偃横加阻拦,这又是何种道理?是否是不把朕放在眼中?”
“董偃区区一介舍人,岂可擅入这乾坤圣殿,故臣将他挡在门外,也是无可厚非的。”
“大胆!何至于如此高傲?”
刘彻指着严助道:“难道你不知朕已封他为平乐将军了么?还为难他,这如何解释?”
“皇上明察也。”
严助近前一步,面无惧色道:“臣不知何为平乐将军,臣只知道太祖高皇帝初创天下时立下祖制,非刘氏莫王者,非功莫侯,此制传承已久,早遍臣心。
而今董偃,区区一介卖珠儿,有何功于大汉,仅凭陪同玩闹,焉得封赏矣?”
这不是当着皇上的面揭窦太主的短么?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一个为皇上值岗的郎官如此伤自己的自尊呢?
她怎么可能容忍,眼中这个长得十分猥琐的男人伤她的偃儿呢?窦太主无法保持皇家公主雍容的仪态而疾言厉色道:“放肆!你大胆!竟敢当着本宫的面指责皇上,你居心叵测,是要反了么?”
“臣不敢!”严助凛然挺立,只不过一双眼睛仍旧充满了讥讽。
他打从心底里,就瞧不起眼前这个把一个市井小儿拥在怀中的女人,他似乎并不关注她的存在,而将目光转向刘彻,而他的言词,也更加犀利和尖刻,专击窦太主弱处。
“依臣看来……臣说的没错,那董偃其人,至少有三条问斩的罪状,他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大殿呢?”
“哦?有趣,那朕今天就听听,他究竟有哪三条罪状?你若是说得有理,今天就饶过你的无礼之举,若是你信口无据,指鹿为马,胡乱指证,朕可不会留情,定是要治你的诽谤之罪。”
“谢皇上恩典!”严助一改平日调侃和诙谐的神色。
凛然道:“董偃他以人臣入侍太主,其罪一也;败男女之化,而乱婚姻之体,其罪二也;尽狗马之乐,极耳目之欲,行邪枉之道,径淫辟之路,乃国家之大贼,人主之大蜮,其罪三也。
有此三罪者,若是放过不杀,是不足以振朝纲的。”
这个该死的严助!窦太主忿忿不平,于是在心中痛骂道。
其实,在严助看来,董偃的什么作为,可以一目了然。
因此,在列举了三条罪状之后,他没有打住话头,没有再继续紧抓董偃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