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彻放的狠话是不是真的呢?不是,就是单纯吓吓匈奴人。
刘彻还想再养几年国力……
“是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己自杀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不,不能,不能死。”
这两个声音一直在赵信的心头回旋,他仿佛听见长安妻儿的呻吟。
赵信太了解刘彻的性格了,他可以对坚韧不屈、死在汉军刀下的匈奴将领抚恤厚葬,却绝不能容忍任何背叛,他一向认为叛者便是国人的毒瘤,不除之,国如病体。
他也太熟悉汉律了,一场大点的案子,就有近万人人头落地。
何况他还是一个匈奴血统的将领呢,估计一旦被抓,他的头颅随时都有可能被悬上长安东市的高杆上。
赵信的心里乱极了,他甚至没有听见耶律汗的告别,只是茫然地看着使者远去的马队发呆,心绪不宁……
冥冥之间,他只觉得脸颊有些酥麻,抬头看去,原来是一支马鞭轻柔地抽在他的脸颊上。
他现在的妻子、伊稚斜的妹妹、美丽温柔的可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正用一双调皮的眼睛看着他。
“夫君在想什么呢?”
可西一点也不像她的哥哥,她黑灰色的眼睛幽深得像北海的湖水,笑眼盈盈地道:“今天天气这样好,夫君怎么了,为何不到草原上骑马奔驰呢?”
赵信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呢?可他抵不了那双眼睛的魔力,他不由自主地上了马,可西见状,也起了兴致,狠抽一鞭坐骑,两匹马便朝着天边飞驰而去。
卫队立即紧紧地追了上去。
可他们却招来了远远的呵斥,可西不容许电灯泡的存在,大声喊道:“回去!你们给我回去!”
很快,他们在卫队的视野里浓缩成两个小黑点,渐渐地融进了草原的深处。
赵信和可西来到了吾河畔,清得能看见水底的吾河,万古不变动向,静静地流向远方。
骏马还没有收住它疾驰的脚步,可西就急不可待地伸手一拉,两人顿时就滚到草原柔软的胸膛上。
太阳、蓝天、白云让匈奴公主的春心漫过赵信的身体。
“哼,夫君不爱我了,夫君这是心中有了别的女人。”
可西从草地上爬起来,去拿丢在一旁的马鞭,示威似的在赵信面前摇了摇。
“匈奴女人,她们的眼中可是揉不进一粒沙子的!?”
赵信起身走到她身边道:“生气了?”可西后退一步,扬起鞭子叫道:“别过来!若是说不清楚,你就别过来!”
“耶律汗大人从长安回来了。”
“那又怎样呢?”
“汉朝的皇上对单于羞辱汉使怒不可遏,发誓要血袭匈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