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跃入高墙之内,然后直扑藤逊真人的炼丹房。
炼丹房内炉火通明,两个小道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丹炉口扇火。
杨六郎一个闪身,顺手将两个道童点倒,随后提着金刀直扑里间。
里间的石床上,藤逊真人正盘腿打坐,似乎已经魂游天外。
杨六郎的眼中闪过一缕凶光,拔刀一斩。
一刀划过,藤逊真人的身体已经被砍断成两截。
“不对!感觉不对!是假人!”杨六郎猛然回头,一把闪烁着雷光的宝剑,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杨六郎?来的正好,贫道未曾去找你,你却来找贫道。”封林晩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六郎,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杨六郎双眼镇定,语气沉稳道:“先前之事,是杨某没能遵守诺言。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该做那么多错事,祸乱朝纲,挑起战端。杨某无能,无法改变天子心意,便只能杀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封林晩闻言,哈哈冷笑起来,满脸都是讥讽之色:“呵!好一个忠肝义胆杨家将,好一个义薄云天杨六郎。辽人杀你父兄,我以辽人炼丹,你不去杀辽人,反而来杀我,此为不惜搭上你杨家的名号,深夜造访,做那行刺之事。赵光义、潘仁美暗中迫害,逼得你们杨家满门,只身下一群孤儿寡母,你却对他们忠心耿耿,甘做走狗。”
“而我!对你们杨家,即便谈不上大恩,却也有些因缘。你如今便是这般报答我?”
杨六郎丝毫不为所动,镇定自若道:“杀你为国为公,即便为人不齿,杨某也心甘情愿。而其余者为私仇、国仇,杨某岂能以私欲驱使?”
“假仁假义!惺惺作态!难道不是因为,你认为贫道好欺辱么?你不敢对赵光义、潘仁美动手,更不敢挑动宋辽相争,便只能拿贫道这个没根底的开刀。杨延昭···杨六爷!你不过是个伪善的懦夫而已。”封林晩一剑刺出。
杨六郎身形一矮,手中的金刀向上撩起。
刀剑相撞,发出虎啸龙吟之声。
杨六郎的金刀,本是原先杨业的佩刀,乃是杨业当年年少时,奇遇所得。
故而杨家一门,虽然家传的是枪法。
杨业却偏偏擅使金刀。
而封林晩手中的宝剑,更是矮人大师打造的神器,若非封林晩与这宝剑画风不一致,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只怕更显非凡。
一击交错,封林晩挥剑直刺。
而杨六郎也一个转身,拖刀连砍。
二人皆将劲道凝聚,并不散开,但是刀剑之上的力道,却足以断水分流。
双方一路交手,从炼丹室战到了屋顶。
又从屋顶飞掠,游走了小半个汴京城。
最终以杨六郎稍逊一招,败走回杨府,又有佘赛花出手,震走藤逊真人而宣告结束。
这一夜的交手,所知真相者不多。
却当然瞒不住当今天子。
赵光义的身边,那些原本痴缠的美人,全都已经撤了个干净。
唯有他与几个心腹之人,分列于书房内。
“这么说来,杨六郎倒是忠心耿耿。而他也与藤逊真人分道扬镳。”
“如此,便下旨···封藤逊真人为我大宋国师,请他替朕开坛设法,请我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赵光义面色深沉,无法让人看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沉迷酒色享受是真,但是若是谁真以为他糊涂了,那就是十足的蠢货。
是不是一个好皇帝,与是不是一个聪明的皇帝,这难道不是两个概念么?
“官家!辽人那边,已经开始集结大军,并且拒绝了我们的和谈。这一战怕是无法避免,确实不知···陛下属意何人挂帅?”一个看着有些尖嘴猴腮的瘦小官员,如此对赵光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