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家伙身上的余毒清除完毕,穆九便暗示柳小乙:你们可以走了。
但柳小乙的朋友出事,柳小乙再一次陷入无处可去的境地。
剩下的有能力的,只要不傻,就不会为了帮助柳小乙让自己陷入柳家的报复中。
穆九找到柳小乙,“我倒是有一个地方,非常辛苦,不知你愿不愿意去?”
“还有什么比被柳家迫害更辛苦?”柳小乙欣然接受,“放心吧,既然决定从柳家脱离出来,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种植药材。我可以秘密把你们运出城,再运到我的庄子上,估计没人能猜到你会为了脱离柳家,去做又脏又累的农活。”
好半天,柳小乙说不出话来,像是在考虑穆九的话的可行性。
半天,“我听你的,哪天走。”
“过几天,等我跟钟千良合计好之后。”
“谢谢。”
接下来无话,柳小乙夫妻大概知晓穆九防着他们,大部分时间呆在他们的房间里面不出来。
这几天,久安酒楼照常营业,直到初六,穆九被夏金请到了三皇子府。
还是那熟悉的花厅,夏擎弼坐在主位下巴朝天,怒气滔滔,“穆九!你给我解释清楚!”
看样子林长生的人得手了。
穆九故作无辜,“殿下,我……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一个三岁的孩子去死啊,而且柳小乙也算是您的表弟,他的孩子出事了,万一他心怀恨意反过来对付柳家,我们不是多一个敌人吗?所以,您不能责罚我。”
夏擎弼气呼呼的把茶杯砸到穆九脚下,穆九条件反射的跳起来,躲开茶杯的攻击。
“你居然敢躲!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穆九知道夏擎弼指什么,但她就是装作不知道,“殿下!我真心为殿下考虑才救那个孩子的,就算不能多一个帮手,也起码少一个敌人啊!”
“穆九!”夏擎弼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成心气我!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殿下,民妇冤枉啊,若您不乐意,回去以后我把柳小乙赶走就是了!”穆九摆出一副被吓着的样子,跪到一旁。
夏擎弼气到极点,竟说不出话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呼吸。
穆九心想:大概小妾太多,酒色过度,底子开始虚弱。
但这样的话千万不能说!
小锅子吓得“花容失色”,捏着他那细细的嗓子对穆九说道,“哎哟我的穆老板哎,您别说了,瞧您把殿下气得,殿下说的不是这个事。”
穆九“啊”了一声,摆出懵然的模样,“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事?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您不知道,上次您说的银票被抢一事,还一语成箴了。”
“什么!”穆九表现得更夸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锅子正想再说一遍,被夏擎弼狠狠的瞪了一眼,顿时噤声。
夏擎弼同样凶狠的瞪了穆九一眼,“别跟我说跟你没关系?”
穆九继续装傻,“什么跟我没关系?难道存单真的被抢了?不会吧!天啊,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居然连殿下您的东西都敢抢!天啊,殿下,您得好好的查一查!一定要把真凶查出来!”
夏擎弼打断穆九,“别装傻了,难道不是你吗!”
穆九不可思议的望着夏擎弼,“殿下什么意思?您怀疑是我?您怎么能怀疑我呢?我真是人在家里过年,祸从天上降,我做什么了?殿下您怎么能怀疑我呢?”
穆九的表现让夏擎弼的脸色好了那么一点点,“别让我查到跟你有关系!”
“殿下尽管去查,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穆九不相信林长生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夏擎弼能查到他们头上才怪。
穆九的坚决让夏擎弼的脸色又好了几分,大概忽然想起十几万两就这样没了,脸色又难看了下来,“让你的人协助我的人去查!”
“这是必须的,殿下一定要查清真相还民妇一个清白啊!”穆九说完庆幸的拍心口,“幸好当时让殿下的人去,不然我的人说被抢了,殿下还以为我是故意的,这会儿,您的敌人又在您面前煽风点火,说我是二皇子的人,说我把银子拿去给二皇子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哦不,民妇不敢跟殿下有关系,民妇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穆九一席话说得夏擎弼完全舒服下来,侧着头问道,“你刚才说柳小乙,怎么回事?”
“就是柳家的二公子啊,他跟柳家脱离关系了,来求我收留,我哪敢啊,但是大年夜那天,他抱着他儿子来找我,求我救他的孩子,还说那是柳家为了逼他回去,给孩子下的毒,我一听哪敢不救啊,万一有人故意陷害柳家,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孩子没了,坏人岂不就成功了,没办法,我只得是出浑身解数把那孩子救了下来。”
夏擎弼脸黑下来,“你以后说话能不能简单点!”
“能!”
夏擎弼:“……”
不知怎么的,眼前的人让他想起以前京城那个狡黠的神医穆九,也是这样,一件事能编出一千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