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我抓着皇姐的身份不放,只是唐家逆贼若真能随意出入皇宫,父皇岂不是时时都有危险?”
唐蛮的脸上仍旧是平静的笑容,转身看向大殿之上已有些怒意的秦帝,不卑不亢道:“我兄妹二人,虽从小贫苦,但此次来到长安,一不为富贵,二不为地位,只为母亲临死之前的遗愿。兄长的身份,想必您也早已查探清楚,比起江湖上的自在,这长安城的荣华富贵,我兄妹二人并无任何留恋。所以,今日既然您心中有所怀疑,我也想清楚的告诉陛下,今日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便再无下次。我会遵循母亲的遗愿留在长安城两年,但皇宫,从此不会再来。”
一旁的楚苑冷笑一声:“那也得皇姐也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唐蛮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 “太子妃既然说我是唐家余孽,可有证据?难道仅凭我长得像就要定我的罪吗?”
“我自然不会凭空诬告皇姐,除了这点,你手臂上的伤疤就是证据。这条伤疤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卫子璇所伤,我能认出,她肯定也能认出。”说着楚苑便看向秦帝:“还请父皇召卫子璇进宫,她看过这条伤疤后,自然就能知道皇姐是否是唐蛮。”
“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父皇,这一条证据就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仅凭一条伤疤,不足以为证。”
“父皇,妾身并非随意诬告皇姐就是唐蛮,而是因为她曾经在我的面前承认过自己的身份,而且我和她从小便相识,怎会不认识她?”
楚苑的话已非刚才那般模棱两可,而是清楚的指出眼前的明嬅公主,就是唐蛮。
秦帝已是非常的震惊,但看着殿下平静的唐蛮,以及一直未说一句话秦珄。心里又有些不是很确定,楚苑到底说的是否属实。
当日秦珄为救她才说出自己的身份,如今却一句话也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反驳的证据。就是因为她真的不是唐蛮,所以任凭楚苑怎么说,他们都没一点害怕,而是当个笑话来看?
这一刻秦帝想要选择相信唐蛮,但是心里在想到她那日帮七皇子说话的情形时。以及那日左相想要说出她的身世,秦乐还在太极殿外为她大声喧哗之事时。
他却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巧合。
她不是不爱和陌生人说话吗?为何偏偏和七皇子走的那么近?
当年唐家逆案是楚哲查办,如果唐家真有余孽他也逃不了干系,所以他绝对不会为了诬告一个人,而让自己加罪在身。
“太子妃既然这么说,那让卫子璇来便是。”唐蛮依旧笑的平静,那双明媚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胆怯,竟隐约能看到她内心里的期盼。
这伤疤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秦帝心里清楚。至于卫子璇,唐蛮也只能相信,那个从小就大义凌然,经常吵着要上场杀敌的姑娘,仍旧还有那份赤子之心。当然就算卫子璇真的指认自己就是唐蛮,这也没什么好怕的,秦珄的身世绝非捏造,只要她想,不仅秦珄当年的邻居可以帮她证明秦珄的确有个妹妹,扶朽帮也有上千人能证明此事。区区一个卫子璇。根本不足为惧。
片刻后,秦帝终于做出了决定,“召卫将军之女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