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他只见过入药的,这东西能吃?
经这么一提醒,贾赦决定了,如果这次打赌赢了,就让那老头子吃金蝉,油炸黄焖随他挑。也不枉他今天下午挖这么多了。
旁观了堂堂一等将军大人抓知了掏鸟蛋,迎春贾瑛两个人灰扑扑回去了,贾母看两个人这样子,听了奶娘说出始末,怒也不是,笑也不是,说了几句瞎胡闹,还是轻轻揭过了,见两个人宝贝一样一人托着一颗鸟蛋,笑问道:“你们俩打算用来干什么?”
迎春咧嘴笑得开心,小脸蛋粉扑扑的:“我要等鸟蛋长大,孵出小鸟。”
贾母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慈爱问贾瑛:“你呢,宝玉?”
贾瑛眼睛亮亮的:“白煮。”
贾母:“……”这熊孩子。
到了晚上,贾瑛手里那颗蛋果真被煮了,还是贾母亲自吩咐的。
“这是什么?”元春好奇道。
贾瑛把那个小碗往元春面前一推:“今天遇到大老爷,他举着我和迎春摘鸟蛋,想到姐姐今天学规矩,肯定吃不饱,我就带回来啦。”
元春轻轻笑了笑,声音却哽咽起来:“姐姐不饿,宝玉吃就好了。”
“我很饱了。”贾瑛摇头,她站起身,赤足站在榻上,伸手捞出了蛋。
她将蛋对着碗沿敲了敲,浅绿色的蛋壳龟裂开,露出上等白瓷一般的蛋白来。蛋壳像是碎琉璃沙落在碗里,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元春正愣神,贾瑛已经剥好了蛋,送到她面前。握在手里温温的,弹滑的蛋白轻易就被破开了,露出橙黄色的蛋黄,绵沙沙的,并不干口反而很鲜香。
贾瑛看到元春表情终于变得轻松起来,心情也跟着好了:“我今天要和姐姐一起睡!”
元春噗嗤一笑,调侃道:“就知道吃了你这丫头的东西还有后话。好吧。”
两个人又闲话了一会,贾瑛想起什么,道:“我去找二姐姐啦。”
她跳下榻,趿拉着绣鞋,李嬷嬷无奈提起她的外衫给盖上,贾瑛示意自己马上回来,不用跟着,跑了出去。
因为那一趟摸鸟蛋,两个人都脏兮兮的,迎春在贾母院子盥漱后,角门都关了,于是干脆在这里过夜。
正走到迎春住着的房窗下,她便听得里面有声。
贾瑛一囧。她似乎被点亮了一到窗下就会触发事件的被动技能。
有人正怒气冲冲道:“姑娘如今记着在老爷面前表功了,将我儿那些蚕蛹都刨走,那可都是你奶兄要拿去换药的。”
贾瑛辨听了一会,知道这声音是迎春的奶母王嬷嬷。
这时迎春身边的丫鬟开口了:“嬷嬷这话说的,不过给您得些赌资罢了,难道还能是治什么急的病不成?怕是解了您的手瘾。前儿老太太给的金镯子不也是您拿去保管了。”
屋内一时间只有粗重的喘气声,下一刻,王嬷嬷冷笑道:“我当你们这些蹄子忽然为主子想了,想是姑娘如今已在老太太面前得了眼了,又跟着三小姐一处,你们妄想跟着攀高枝,打量着姑娘纯善,也好哄骗些好处。”
那丫鬟怒道:“你这话,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说?”
王嬷嬷道:“你给我戳中了,便气了,我说句实话了,我们姑娘是个姨娘生的,如不是时时还请安,大老爷哪记得这个女儿,就是今天那八哥,也比咱们姑娘更用心些,便是琏二爷,哼,大太太和姨娘当初可不怎么好,他能正眼看这个妹妹?按说哪个主子也没咱们姑娘苦的,咱们落到她下头,那便更苦。仰着主子争气,多得些益,宝玉身边的李嬷嬷多得脸?咱们不过领些月钱,难道还要多贴心为主子想?”
丫鬟颤声道:“姑娘!正巧今晚就在这院里,为何不告诉老太太去?这老妇吃了酒输了钱,拿咱们甩脸子!”
贾瑛讶然,没想到迎春居然就在屋里。
“你也不用拿老太太吓我,姑娘拢共二两银子的月钱,我不过拿些代为存着了,我们姑娘吃用的也比咱们好了,老太太如何挑出错处。我如今是赌的小头家,和林之孝家的关系也不浅,至于你,你老子娘如今是不是正求着厨房的事?”
那丫鬟似乎被吓住了,没再出声。
说着,王嬷嬷愈加咄咄逼人:“姑娘,忘了是谁的血化了奶吃了这么大?姨娘死了,那房里可没人顾着姑娘,不是我拉扯着,姑娘如今在哪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