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连你都知道啊。”杞星松了口气,赶紧道:“现在不在国外了。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他心系祖国建设,正把公司往云城迁呢,刚起步,你记得帮帮他。”
祝锋任不听他瞎扯:“盛席年故乡在皇城根呢,可不在云城。”
“夫妻之间分什么你我,我的故乡就是他的故乡。”
杞星就没有被堵住的时候,祝锋任捧腹大笑:“行了行了,怕你了,等他什么时候从盛家出来了,什么时候让他过来吃个饭。”
说完又哼了一声:“当初让你跟着我去公司,你不愿意,不然现在还用这么麻烦吗?”
杞星放了大半的心,特别狗腿的捧了杯茶给祝锋任。
“我就不是那块料,现在钟助理不是帮你打理得挺好的吗,我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了。”
祝锋任知道说不动他,笑容一敛,又说回盛席年:“不过凭我对盛铭礼的了解,我看盛席年想走可不容易,现在叫了个盛席文过来威逼,下一次估计就是利诱了,这我可帮不了他。”
“巧了,凭我对盛席年的了解,他要是想走,威逼利诱都行不通。”
杞星给自个儿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再说了,就他跟他爸那关系,盛铭礼就算把自己位置让给盛席年,盛席年都不会要。”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祝锋任看着杞星提起对方时满眼都是光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的祝漫。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能喜欢别人是好事,但更要喜欢自己,哪怕遇到两情难相悦,也不会伤心。”
“我当然喜欢自己了,我多值得自己喜欢啊。”杞星穿着天蓝色的条纹衬衫,背脊挺得很直,说这么自恋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他知道祝锋任害怕他走祝漫的老路,害怕他也因为爱情困顿一生,但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年少坦白无畏,多的是一定要宣之于口的爱意。
“而且我也值得别人喜欢——哪怕那个人现在可能没发现。”
他微微昂着头,看上去永远志在必得,笑起来却又满是少年的清爽。
“但总有一天会发现。”
晚上杞星跟着自己外公吃了个晚饭,又陪着听了一会儿《西厢记》。
杞星嗓子好,听到一半一时兴起,干脆自己来了一段《红娘》,跟着唱:“可算得,是一段风流佳话,听号令切莫要,惊动了她。 ”眼神转得像一只小狐狸,把老爷子逗得眉开眼笑。
直到天擦黑,杞星才开车回家。
客厅里没人,杞星上了楼,盛席年正在浴室里洗澡,杞星在门口转了半天,依旧有色心没色胆,乖乖窝着玩手机。
片刻之后,浴室门打开了,盛席年信息素的味道混着浴液的香气往外散,杞星抬眼,对方就穿了单件的深灰色浴袍,露出大片的胸膛,隐隐往下去。杞星赶紧收回目光,心道盛席年简直烦死了,天天用美色/诱惑他,幸好自己坐怀不乱。
他不想跟盛席年说自己去找了外公,怕对方不高兴,等洗完澡出来只追着盛席年问:“你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阳台上我的花了吗,又长大了一点,马上就要开花了。”
“是吗?”盛席年逗他,“我怎么觉得没变化。”
杞星哼了一声:“你就装吧,哪天突然开花,吓死你。”
实际上盛席年每天早上出门前都会看一眼阳台上的花,已经成了习惯。他和杞星一起看着那几朵诗人科德娜慢慢长大,终有一天开花。
就这么过了一个周末,盛席年出门前去看的时候,已经有一朵开始绽出一点粉色的花瓣,从小栅栏里探出头,在晨风里微微颤动。盛席年弯下腰,伸手把它轻轻拨了回去。
芋圆懒洋洋的趴在阳台的门口看着他,盛席年蹲身捏了捏它的脸,低声道:“不许搞破坏。”
芋圆仿佛听懂了,喵了一声,委屈巴巴的踱步走了。
盛席年的好心情持续到进办公室之前,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人,一身墨色中山装,头发花白,却精神健硕,正低着头看公司整个季度的报表。听到开门声,他连抬头都没有,只是沉声道:“来了?”
不过是顿了几秒钟的时间,盛席年面上的柔和在一瞬间都敛去了,他关上门,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对着对方轻轻颔首。
“爸。”
疯狂捉虫,感谢大家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