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
孙坚翘着腿朝着院子里的花草唾了一口唾沫。
嘴里一句江东乡土吐槽脱口而出。
他撇着嘴,歪着脑袋,想把牙缝里的(ròu)给(tiǎn)出来。
半天没能(tiǎn)出来,他干脆放弃,右手撑着下巴,翻了个面。
他魁梧健壮的(shēn)躯蜷窝在从屋里搬出来的(chuáng)榻上,无聊地看着院子外的太阳。
“这洛阳也就这样,好生无聊。”
趁着冬(rì)里难得的一天大太阳,孙坚出来晒晒太阳。
这些(rì)子,洛阳的冷冬可是把这匹从江东吴郡来的豪烈猛虎,给折腾得哪都不敢去,就在家里躺尸。
孙坚在黄巾之战中,(shēn)先士卒,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被带回了朝中,封了个议郎做做。
他现在是朝中议郎孙坚孙文台。
听起来也一般般,他真的想回家啊。
从吴郡出来,他没有带上妻子同行,而是把他们都留在了九江寿(chūn)那里。
说来,真想他们,阿策今年才十岁出头呢,也不知道他武艺练得怎么样了?
孙坚不安份地挪了挪,双手环抱脑袋背在脑后做枕,整个人看着冬(rì)的天色发呆。
这洛阳他是真的不想呆了。
离开江东,他本来以为天下要乱,自己的这(shēn)本领能够好好发挥一下。能够屠尽贼寇,换得一个将军之位坐坐。
可是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都这么不经打。
中平元年从家里出来,砍瓜切菜一般地割了一堆黄巾叛党的脑袋。
中平二年随着张温去三辅挡了挡北宫伯玉的十万叛军,张温是挡住了边章和韩遂那一路,但是如今北宫伯玉和边章、韩遂等人在凉州、三辅作乱,已经是尾大不掉之势。
都快要中平三年了。
孙坚还呆在这里,是为了还有仗能打,但是如今朝廷迟迟没有给张温一个名分,也没有征召他孙坚,他就只能在家里养膘。
这种生活可不是他想要的。
孙坚合上了眼,稍微休息一小会。
说是休息,但是实际上他是在回忆自己曾经的少年英豪事迹,那可是每次想起来也都还是让人心(qíng)激(dàng),浑(shēn)都会颤栗的回忆啊!
孙坚舒服地砸吧砸吧嘴。
忆往昔。
(chūn)时草长莺飞,雀鸟丛簇,对于江东来说,那是恢复生机的开始。
冬(rì)里的江东下雪的时间并不多。
江河流域多是江面没有结冰的,也就多少江水凉澈,要是冬(chūn)相交化雪的时候,有人落到江里、河里去了。那可真是会被冻成透心凉的。
孙坚可还都记得。
自己那时十八。
风华正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帅得惊天动地,还年少有为,走在吴郡的大街上能够亮着职牌吸引着过路的妇人们美眸流连,(qíng)思纷飞。
倘若孙坚知道后世人的说法,那他自觉是当之无愧的,江东吴彦祖,吴郡金城武。
反正孙坚那时走在路上,那都是带着风的。
十八岁那年的风采。
孙坚现在想想,自己要是女孩子,也会(ài)上自己的。
毕竟,年纪轻轻就是国家公务员,在县里当县吏,还有个名声不错的种瓜老爹,这可是高富帅啊。
还记得。
那时应该是沿江去往钱塘,自己随着父亲观赏着沿岸的风景。
在快到钱塘的时候,前方有不少船只停滞不前,让他有些好奇。
随后才听说是岸上有一伙贼人刚刚抢完一批商船在分赃,说是大海盗,胡玉胡老三。
那可是连地方官府都处置不了的大海盗。
大海盗?
有趣。
孙坚(tiǎn)了(tiǎn)自己的嘴角,抹了一把鼻子,有些兴奋地想要去看看那些大海盗是长什么样的,能不能打一架看看。
孙家主要营收靠老爹孙钟的瓜园,老爹对于孩子们习武修文也是颇为重视。
孙坚是不怎么理解老爹的想法的,兄弟们各个武艺都不弱,可是却又勒令不让他们跟人动手。
天天跟家里几个兄弟打,他都已经没有对手,没有目标了。
这次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的深浅?
趁着老爹还在认真地观望着案上的(qíng)况,孙坚偷偷摸摸地取了自己的刀就从船后取了小舟溜了下去。
(chūn)江水冷,孙坚下水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寒气(bī)人。
不过那有什么?
能砍人才是硬道理啊!
啧啧。
遥遥地看到了案上那些贼人的(shēn)影,孙坚感觉到整个人开始缓缓燃烧起来,有一种自己每块肌(ròu)都充满了活力和动力的感觉!
狗崽子们!
小爷我来啦!
孙坚驾着轻舟,手持一柄大刀,径直地朝着案上去。
一时间竟然引得周围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shēn)上。
“这是哪家儿郎,如此悍不畏死?”
孙钟好奇地盯着驾舟直去的孙坚,口中呢喃了一句,不过,他越看越奇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
似乎是自家备着的小舟和自家大儿子啊!
“孙文台!”
“你给我回来!”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海盗,自家这武痴儿子怎么就直接提刀上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