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从刘玉坤的额头上落下。
两个人无冤无仇,就是街头打架甚至差点弄出人命,这并非不能解决问题,只要付出代价并且告饶求饶就行了,这是江湖,平日里动手难道都要留三分?
要是因为对方心怀杀意并且动手毫不留情就记恨一辈子的人,在江湖中迟早要被反噬吞没。
刘玉坤从一开始,还是抱着和平解决此事的可能,但是他没有想到,沈渔居然提到了龙鳞卫家属之事。
这一次投降的龙鳞卫,其中有一批人并不是孤身一人,有老婆孩子,父母健在,高大帅让人把这些人都扣押了起来,如今下落不明,扬州城有传言,这些人都已经被大帅秘密的杀掉了。
这就麻烦了,死人了。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大帅也不会都杀了的,你问我我真的一点干系都没有。”
他努力的想要提起真气,但是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我很奇怪,你们的大帅脑子被驴踢了吗?龙鳞卫的家属留在那里最多多给几碗饭,杀掉了人家会恨之入骨,沈渔那个家伙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他甚至准备了一批小还丹准备过来换人,结果你们倒好,直接杀了人了……高大帅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沈渔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些都是烟雾,都是烟雾!”
刘玉坤大声的吼叫着,“大帅不会那么笨,杀掉那些人,那些只是烟雾,那些人一定被关到了某地了,你不能为了这个杀我。”
“我给你下的是七步追魂散,中毒之后,七步之内必然死亡,你都支撑了二十多分钟了,足以骄傲了,你如今中毒很深,你就别挣扎了,好好的谈谈好吗?“
沈渔说的话,刘玉坤也明白,剧毒正在吞噬着他的生命,看得出,沈渔没有想过要留他一条命。
他突然的笑了,笑的非常的苦涩。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让我死个明白!”
“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告诉我一个答案,我告诉你一个,不要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也许知道必死无疑,刘玉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你们上面有人,告诉我你的消息,让我抓走你,再把屎盆子扣在了高大帅的手中,说他掳走扬州美女等等,最好再编造一些证据谎言,至于说详情,就不告诉你了。”
“我愿意配合,当证人,指证高大帅,可以吗?”
“不可以,我不会这样折腾,我收钱办事,但是太麻烦的事情我不做,比如那个委托,什么诬陷高大帅,什么屎盆子扣在他的脑袋上,我只擅长杀人。”
沈渔摇了摇头,拒绝了刘玉坤的努力。
“现在,你也说说吧,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出手掳走小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种高手做这样的活。”
越是严密的组织,越是有许许多多的制度,沈渔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也很奇怪。
“你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让我走的体面一点,别太痛苦,可以吗?”
“好,留你一条全尸,如果你的亲朋好友来拜祭你的话,你会体面一点。”
“我并不是扬州城一系列掳走女孩的凶手,那天在路上,之所以要抓那两个女孩,权当是打野味。”
刘玉坤轻声的说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的事情他也很后悔,后悔没有注意看周围,看到沈渔。
仓库发大火了,是平账的好时机,某个人自杀了,这几年的工作失误都是他的,扬州城发生了一系列美女失踪案件,作为暗卫的刘玉坤有了一点想法,就是为什么不浑水摸鱼?
年少时候他喜欢青楼酒坊,那些如画美人让他流连忘返,但是最让他念念不忘的,却是在一些罪人家眷身上发泄的场景,蹂躏着哭泣屈辱的女子,让他无比亢奋,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加喜欢那些清白的女子了,尤其是小女孩了。
他和手下是为高大帅干脏活的,掳人抓人可是本行,这段日子扬州城出现了连环女子失踪案,让刘玉坤产生了某种想法,他也在其中浑水摸鱼,作案了三起。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这时候作案,你不怕被城里的人抓到?或者高大帅责罚你?”
“我选择的都是街头的平民小孩,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的,这些娃娃一半都活不到成年,而且你真以为我只是第一次作案?
我们平日里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做一些私活,我唯一的错误,就是碰上了你这个愣头青,一下子被你给差点抓住了。”
果然如此……沈渔点点头,谜底迎刃而解。
怪不得就连方不平捕头都说高大帅没有必要掳人,这种手段简直是太蠢太蠢,高大帅要女人,可以有许多更好更安全更体面的手段,何苦要掳人呢?
老车夫事件的真相,就是高大帅的一位狗腿子借机浑水摸鱼,被沈渔抓住了把柄。
“根据我们猜测,这么多女子失踪,很可能是好几方力量浑水摸鱼的,高大帅连续兵败了三次,扬州城人心惶惶,于是案件发生之后,有些人就借势而为,这个案件可能永远的不会搞明。”
“那么你呢,高大帅没有责罚你?”
“事情发生之后,我去见了大帅,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帅,求他开恩。
大帅鞭打了我一百鞭之后,让高将军带着我处理好此事。”
“一百鞭子?就一百鞭子?”
沈渔呵呵的冷笑着。
“我都挨了一百个鞭子,你还想怎么样?”
刘玉坤同样在冷笑,冷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对了,他以前是出家僧人。
“不过是两个平民的小女孩,市场上买也不过是十两银子一只而已。
大帅治军已经很严格了,他居然打我!
当然,我接受挨打,不是因为我掳走女孩,而是因为我被抓住了!
我们外出打仗、袭击敌人,杀的人比这个多得多,有时候整村整村的杀人,比这个人残忍的多,你是不是听了很难受?
我给你说,之前我还做了两次掳人案,那三个被女孩被我们玩了之后就埋在了后院里,你要不要挖出来看看?”
“咔嚓。”
沈渔扭断了他的脑袋。
沈渔看了一眼墙角的某个角落,点点头。
他在那里埋了一张传音符,在一天前。
……
半天之后,帅府的某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