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棵三人合抱的树,枝丫茂密,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在地上点缀了零星光点。树的根部很多都露出土地,盘根错节,盈小易便是坐在这些凸起的树根上,揉捏着酸疼的腿。
其实她还很想看看自己的大腿内侧到底怎么样了,心里像有只小猫抓挠般,希望别破皮才好,这样的话疼痛应该马上就恢复了才对。
原来身体有自愈功能竟然还有这样的问题,身体长不出老茧,那么有些东西永远不能去习惯。
看着不远处安置追风的男人,从盈小易这边只能看到侧面,但那股冷漠疏离的气质还是一样,盈小易总有种错觉,这男人上一刻跟你相处的不错,但转眼间心就冷了下来,好像什么人都难以在他的心里留下痕迹。
他从挂在马后那不多的行李中拿出了水袋,因为距离四方镇很近,干粮也没有带。
“水。”
“谢谢。”
樊适安把水递给盈小易之后, 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盈小易摘下蒙面喝水,微风抚弄着鬓角碎发,她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像小蒲扇一样微微颤动后睁开,长舒了口气,刚要扣上,便被一旁伸过来的大手止住,拿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几乎见底。
盈小易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人是属水牛的吧……
“还不舒服吗?”感觉这么多水灌下去还是口干舌燥!
“额,啊?”
反应过来,心想哪有这么快的。
“应该好了吧。”盈小易心里并不这样认为,这样坐着确实没什么感觉了,碰到可就不会是这么回事儿了。
“那就走吧。”
“哦。”有些不情愿的小声答应,哎,这都是在为谁受罪啊。
樊适安假装没有听懂她语调中的不情愿。
盈小易起身,试探的走了几步,发现没有自己以为的疼痛感,不由心中一喜,这么快好的话,应该是没有破皮,不需要承受腿疼的煎熬,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自己的极限起码也超过了两个多时辰,还可以了,盈小易如是想。
再次起步,马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了,看来樊适安嘴上不说,多少也还会照顾到盈小易的感受。
过去了快一个时辰,四方镇的城墙已经隐约可见,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原本应该是开心的,可此时的盈小易越发的五味杂陈,上次走这条路时下着雨,自己也只能在马车上偶尔张望,后来路上行人渐多,池野不让她探头。
如今再走一次,又是另一个男人,另一种天气,路上依然零星有几个年轻又身强力壮的男人,如果他们知道旁边路过的男人是追缴杀人如麻的樊将军,那个传说中把叛军头颅挂城墙还会放鞭炮庆祝大魔头,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悠哉的走在路上。
“快到了,有没有什么很想吃的?”
“额,我都行。”
“嗯?你之前不是住在四方镇吗?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呢?”其中带着试探的意味。
“我之前也没有到处走的机会,住在客栈里面,只吃过那一家的菜。”
盈小易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樊适安没想到盈小易简简单单就说了自己之前的境遇,追问道:
“和家人一起吗?那个客栈叫什么名字?家人会不会还在里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