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屋,苟长武发了狠般上前拼命的撕打营茂,这回是彻底将营茂弄糊涂了,疯了不成?!
他虽心中微恼,却碍于官人救命之恩只紧皱了眉暂时未有动作。
“长武!长武!莫要胡闹!住手!”
苟长文低声呵斥着费力抓住气到几欲疯癫的弟弟,好不容易才拖拽到另一边,却见他此刻已眼泪汪汪,却又努力隐忍着嘶声怒骂了起来。
“都是恁招的祸事!连累老爷到如此地步!若是……俺苟长武定要恁死的难看!”
苟长武骂完再也控制不住靠在哥哥身上流下了眼泪。
“呜……哥哥为何拦我?明明是他该死……呜……”
营茂从他只言片语中明白了是自己害官人出了事,又急又怒之下面色变的异常难看。
“官人到底是出了何事?还请小兄弟说清楚些,营茂绝不是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辈,若是由我而起,必不会推责!”
“恁说的好听!还不是你……!”
“长武!住了!这左右都是人家,若被人听了去,还是害了老爷。”
苟长文将又怒起发难的弟弟稳住,抬头看向营茂,缓缓将之前所听之事说了出来。
“之前俺回去之后,便守在堂前窗下听街,偶然间听得镇上所发瘟疫……是被你打死的耆长所发。”
营茂听得瞪大了双眼,整个人有如雷劈!
“这……这怎可能……?”
“唉……那日…………仔细算来今日便是第七日,如此炎热的天气,那耆长尸身不知已烂到何种程度,怎可能好的了……最后便是如此,我本想拼了性命送老爷出城,可老爷……却未允,只说要护我等周全……”
听到最后营茂久久未语,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起因便是自己?只因一时意气之争害了救命恩人?如今……
“你现在知道了?你可知为了你那金子做的两文钱害死多少人?俺们本可以等到外头风平浪静后、再开城门时直接离开,如今……”
冷静下来的苟长武面目冰冷,话语中却多有心痛,这又深深刺痛了营茂的心。
“还请两位小兄弟带我到官人面前,营茂愿当面赔罪。”
“赔罪若是有用,恁先将这满城的疫病治好再提吧。”
苟长武再次出言讽刺,苟长文未再阻拦,而营茂也未与他多做计较,只沉闷低头满面痛苦自责。
“长武兄弟,即便再有错,也总须做些什么来弥补,若是什么也不做只知枯等,那便不是我营茂了。”
三人沉默了片刻,终是苟长文思虑过后点了头。
“罢了,我便带你去老爷面前,只一点,莫要再惹是生非,长文从营兄行事上可看出是不拘小节之人,可于此处还请约束自身言行,营兄须知我家老爷也非一般人,虽宽宏大量却也不容他人小视,若是营兄再有错,长文便要不客气了。”
“……放心,营茂并非短视之人,且不说官人与我有救命之恩,长文兄弟不必于此事费神。”
营茂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应了,此事被他指摘无可厚非,便是想要辩解也显多余。
“哼!老爷此刻急于寻大夫,你可愿去?别光是说的好听!”
苟长武紧接着嗤笑出声,鄙夷的瞧向营茂,营茂面色一丝未变,只点头回了一个字。